卷一雨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地砸在办公室的玻璃窗上。
霍翊揉了揉太阳穴,电脑屏幕的蓝光在昏暗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眼。
他看了眼手表——晚上十一点二十七分,这个点还来委托的客户,通常都不是什么好事。
门铃响起时,霍翊正往咖啡里加第三块方糖。
他放下杯子,整了整衬衫领口,走向门口。
透过猫眼,他看到一个女人。
她站在走廊惨白的灯光下,黑色长发被雨水打湿,贴在苍白的脸颊上。
她穿着一件米色风衣,衣角滴着水,在脚边形成一小滩水洼。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大而明亮,却透着一种霍翊熟悉的恐惧。
那种只有真正经历过可怕事情的人才会有的眼神。
"请进。
"霍翊拉开门,侧身让出通道。
女人微微点头,迈步进来时带进一阵冷风和雨水的气息。
"谢谢您这么晚还愿意见我。
"她的声音比霍翊想象的要沉稳,只是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黎鸢小姐?
"霍翊确认道,随手递过一条干毛巾。
"是的。
"她接过毛巾,轻轻擦拭着头发,"我在电话里已经简单说明过情况。
"霍翊示意她坐下,自己则回到办公桌后。
"您说您收到了死亡威胁?
"黎鸢的手指绞在一起,指节发白。
"不止是威胁...是...记忆。
"她抬起头,那双眼睛在灯光下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琥珀色,"我不断看到自己死亡的画面,就像记忆一样真实。
"霍翊挑了挑眉,拿起笔记本。
"具体说说?
""第一次是在两周前。
"黎鸢的声音低了下来,"我在浴室刷牙,抬头看镜子时,突然看到镜中的我被割喉...鲜血喷溅在镜面上..."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抚上自己的脖子,"那种感觉太真实了,我能感受到刀刃的冰冷,听到血液涌出的声音..."霍翊记录着,笔尖在纸上留下深深的痕迹。
"之后呢?
""之后越来越频繁。
"黎鸢咬着下唇,"有时是在过马路时看到自己被车撞飞,有时是在厨房看到自己中毒倒地...每次都很短暂,但细节越来越清晰。
"她突然抓住霍翊的手腕,"最可怕的是,昨天我收到了一封信。
"她从风衣口袋掏出一个信封,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
霍翊戴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