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余音,你是翅膀硬了,敢顶撞我了。”
后妈吴玉丽指着余音的鼻子骂道。
“那既然如此,你弟弟的病,你自己给他治吧,我这就安排医院给他停药!”
“不要,求您了,不要这样!”
余音跪在地上,求吴玉丽不要断了她弟弟的治疗。
自从母亲因生弟弟难产去世后,父亲余则刚便将他在外面养了好几年的吴玉丽娶进门,甚至还带了个比余音还大的私生女吴熙雅,两人之间霸占了余音母女原来的位置。
若不是余则刚这么多年来,总是埋怨母亲林瑶没有生出儿子,为他余家传宗接代,林瑶也不会在快五十岁的高龄,冒险为他生下儿子。
结果弟弟余晖因为早产,一出生便体弱,进了新生儿重症监护室。
两岁的时候,余晖因为突发昏厥,查出患有脑瘤,余则刚对余音和余晖不满更甚。
余晖出生时,余音还在读高二。
大一时余晖查出病后,吴玉丽便以她弟弟要治病为理由,断了余音的生活费。
大学西年,都是余音自己打工赚钱,时不时还要给弟弟买些衣服和生活用品。
这次是因为,马上要过年了,余则刚去银行换了一沓新钞放在书房抽屉里。
而平时书房基本只有余则刚和余音在用。
余则刚跟吴玉丽说,他换了五千块的新钞放在书房书桌右手边的抽屉里,让她买点新的红包包装,过年的时候可以给小辈发红包。
余则刚说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场,包括余音。
后来吴玉丽买了红包封面后,去办公室找钱,但是抽屉里空空如也。
她气愤的冲出来对着余音咒骂,余音拼命摇头,为自己辩解。
吴玉丽泼妇一样的叫声响彻了别墅,把在二楼的吴熙雅也招了下来。
吴熙雅翻着白眼,在楼梯上旁观,时不时阴阳怪气几句:“你妈怎么教你的,手脚不干不净的。”
余音被吴熙雅的话刺痛,她愤怒的站了起来,想要冲到楼梯上揪住她的衣领让她道歉。
她刚站起来,就被吴玉丽拦住去路:“你要干什么?”
余音双目通红,指着吴熙雅:“她敢侮辱我妈妈......”吴玉丽不以为然:“熙雅说的有错吗?
你就是手脚不干不净,小偷的孩子也是小偷。”
余音双手颤抖着,突然死死捏住吴玉丽的双肩:“你说什么...?你给我妈道歉!”
余音突然爆发,把吴玉丽吓了一跳。
吴玉丽回过神,猛地把她推开,余音被她推倒在地上,头磕在沙发角上。
“小***,你敢掐我!?”
吴玉丽瞪着眼睛看着倒在地上的余音。
“我告诉你,你弟弟的药我停定了!”
余音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
余则刚进门,看到余音倒在地上,旁边还站着吴玉丽和吴熙雅母女。
余音看到余则刚进来,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
她双手双膝并用,爬了过去,抱住余则刚的裤腿:“爸,不要给我弟弟停药,求你了!”
余则刚皱着眉头,看向吴玉丽:“怎么回事?”
吴玉丽理首气壮的说:“我今天去书房拿钱包红包,发现书房的钱没有了。
那书房只有你跟这个小***用,肯定是被她偷了!
我来问她,还不承认,还掐我的脖子!”
吴玉丽一手颠倒黑白,让余则刚完全信任了她。
“爸,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余音泣涕涟涟的抬眼看他。
余则刚愤怒的甩开腿,踹到了余音的胸口:“你给我滚出去!
我没你这样的女儿!
那五千块算我喂狗了,给我滚出余家!”
余音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看到了余则刚愤怒离开的背影,和吴玉丽母女得意的笑。
————————————————现在己经是寒冷的腊月,余音只穿了一件居家服和薄薄的风衣走在马路上。
磕到的后脑还在隐隐作痛。
她不知道该去哪。
她想去弟弟的医院找弟弟,却怕打草惊蛇,让余晖的治疗早早结束。
也许先装聋作哑一阵子,还能续一段时间。
寒风呼呼的穿透了她薄薄的衣服,吹透了她的皮肉,渗入她的骨头。
余音不停的打着冷战。
慢慢的,她感觉好像没有那么冷了,身体开始慢慢回暖。
“难道,就要这样草草结束了吗......”余音己经不知道她是自言自语,还是脑子里的声音。
她倒在地上,看到一辆黑色的车停在她身边。
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男人。
余音只看到一双黑色的皮鞋,从容不迫的走到她面前,而后视线渐渐模糊,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