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日,王家府邸内一片忙碌景象,丫鬟婆子们穿梭于回廊间,各司其职。
与秋兰向来交好的小丫鬟彩雀,趁着旁人不注意,悄悄将一篮子淡紫色野花递到秋兰面前,彩雀眨眨眼,低声道:“秋兰小姐,这是有人特意嘱咐我给您的,您且瞧瞧。”
说罢,还俏皮地努努嘴。
秋兰接过篮子,一阵幽香扑鼻而来,只见里面藏了卷小纸条,纸上的字赫然写道:待意中人至,城北。
秋兰的心中先是一阵难为情,她深知自己此举不妥,可脑海中却不断闪现两人在一起亲密无间的画面,那是她从未体验过的奇妙感受。
她眉头紧皱,眼神迷离,双手不自觉地抓紧衣角,内心在理智与欲望之间苦苦挣扎。
这一日,王府为庆贺家主生辰大摆夜宴,宾客纷至沓来,前庭灯火辉煌,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后院的守卫也被抽调了大半去前头伺候。
秋兰把头发盘起,仅靠一枚乌木簪子固定,如此素雅的装扮反倒衬得她别有韵味、风情独具。
她咬咬牙,终究还是理智占了下风,趁着夜色与人群的掩护,悄悄往王府偏门挪去。
刚到偏门附近,一个身影仿若鬼魅般从阴影里闪出,正是谢玄的侍从木林。
木林身着杂役服饰,低声道:“姑娘,跟紧我。”
说罢,带着秋兰巧妙避开零散的家丁,迅速闪出了王府。
一出府门,木林揽住秋兰的腰,施展轻功,如飞鸟一般在夜色中疾驰,向着城墙外飞去。
秋兰只觉耳边风声呼啸,心中既紧张又兴奋。
不一会儿,他们便来到了城门外的马车上。
谢玄早己在车内等候,见秋兰上车,他朝她伸出双手,秋兰犹豫一瞬,还是扑进了他的怀抱。
马车在道路上缓缓地行驶着,离盛京己经有些距离。
容齐此刻曲着一只腿,嘴里咬着根野草坏坏地笑着,木林见状,抬手便给了他一巴掌,用嘴型说道:“非礼勿听!”
在木林看来,主子干什么都是正经的,即便是这种让旁人瞧了都面红耳赤的事儿。
容齐憋着笑,心里却犯起了嘀咕,以往主子虽与不少女子有所交集,但多是逢场作戏,哪回都不像今儿这般情意绵绵。
马车里暧昧的气息萦绕,在那狭小的空间中,潮水渐退,谢玄用他的外袍将秋兰汗津津的身子裹住,而他依旧衣冠楚楚,一副翩翩贵公子的模样。
秋兰像只温顺的小猫般窝在他怀中,片刻后,似是突然回过神来,她双颊绯红,轻轻推了推谢玄,低声道:“我……是不是很随便?”
谢玄微微一怔,随即松开些许,眼中满是宠溺,柔声道:“你我两情相悦,何来随便一说?”
秋兰素手轻轻取下自己发间的乌木簪子,如云的乌发瞬间披散于***的肩头。
秋兰把乌木簪子递到他手中。
“给我的?”
“嗯。”
“那可算是定情信物。”
秋兰闻言着急要抢回,谢玄却将头埋在她柔软的颈窝吹着热气,惹得她一阵发痒,着急去推开他的头。
他不依不饶握住她的手腕,继续蹭她,她忍不住痒,呵呵地笑出声。
“难道不是吗?”谢玄一手将簪子塞到自己怀中,另外一只手控制住她。
“说——是不是定情信物?”她笑得咯吱咯吱。
“不是——是——是”马车外的容齐张大了嘴巴,做出一个“哇”的嘴型,还激动地用手使劲扒拉着木林,木林不耐烦地甩开,他又扒拉上去,木林一脸黑线,无语至极。
容齐心里不禁暗暗思忖:主子这回可真是动了真情,以往那些女子,主子不过是表面敷衍,从未真正放在心上,这次却大不一样。
想到此处,容齐收了嬉笑的模样,默默望向远方,他怎么好像也有点喜欢秋兰姑娘的小丫鬟玉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