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易峰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电动车的挡风被在狂风里猎猎作响。
手机导航显示还剩最后三百米,他弓着腰把餐箱护在怀里,深灰色雨衣下摆已经浸透了泥水。
"叮——"门铃在雨声中显得格外清脆。
猫眼暗了暗,门缝里泄出一线暖光。
"小峰哥?
"这个称呼让萧易峰浑身一震。
他猛地抬头,防盗链后面那双杏眼正微微睁大,睫毛上还沾着水汽。
燕小云扶着门框的手指发白,真丝睡袍下隐约可见青紫的淤痕。
"您的外卖。
"他听见自己机械地说,喉咙里像塞了团浸水的棉花。
餐盒递过去的瞬间,玄关处传来玻璃碎裂的巨响。
"贱人!
拿个饭要半天?
"醉醺醺的男声裹着酒气撞过来。
燕小云抖得像片落叶,慌忙去解防盗链的手被萧易峰一把按住。
二十七年的人生里,他第一次看清命运狰狞的獠牙——那道横贯女人小臂的伤痕,像条丑陋的蜈蚣钻进他的瞳孔。
暴雨在凌晨两点转为冰雹,萧易峰蹲在城中村出租屋的窗边,烟灰缸里堆满烟头。
手机屏幕上是燕小云朋友圈三年来的唯一动态:婚纱照里她对着镜头微笑,颈间钻石项链闪着冷光。
他想起十年前那个蝉鸣聒噪的午后,养父把哭成泪人的少女拽上面包车时,她死死抠着车门喊"小峰哥等我"的样子。
第二单外卖送到翡翠华府时,萧易峰特意换了件干净工装。
电梯镜面映出他泛青的下巴,昨夜那个疯狂的念头正在血管里沸腾。
当1701室的门再次打开,他抢先抵住门板:"跟我走。
"话音未落,后颈突然袭来剧痛。
酒瓶碎裂的脆响中,他看见燕小云扑过来时散开的长发,像极了十七岁那年飘落的槐花。
萧易峰在一阵剧痛中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脑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
他刚一动弹,浑身的酸痛便如潮水般涌来,可他顾不上这些,满心都是燕小云的安危。
同病房的病友告诉他,是一个女人把他送来的,还垫付了医药费,只是匆匆留下话,让他别再管闲事。
萧易峰知道,那一定是燕小云,她在保护自己,可这也让他营救燕小云的决心愈发坚定。
出院后,萧易峰回到了外卖站点。
送外卖的日子依旧忙碌,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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