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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躲雨的地方的句子

芥声 著

都市小说连载

“芥声”的倾心著林多玉程扬是小说中的主内容概括:失踪一林多玉毫无征兆地失踪最近程扬所在的公司有一个大项他和同事已经连续加了一周的终于在今天下午和甲方敲定最终的执行方可以短暂的按时下程扬推掉和同事的聚准备绕路去买林多玉爱吃的烤他走出写字楼翻看手机才发现和林多玉的聊天界面仍停留在下午他发的那句:今天能按时下班!林多玉一直没有回临近月林多玉大概也程扬没有多他往不远处的停车场手指点开林多玉的电话号码拨...

主角:林多玉,程扬   更新:2025-03-24 10:4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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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一林多玉毫无征兆地失踪了。最近程扬所在的公司有一个大项目,

他和同事已经连续加了一周的班,终于在今天下午和甲方敲定最终的执行方案,

可以短暂的按时下班。程扬推掉和同事的聚会,准备绕路去买林多玉爱吃的烤鸭。

他走出写字楼时,

翻看手机才发现和林多玉的聊天界面仍停留在下午他发的那句:今天能按时下班!

林多玉一直没有回复。临近月底,林多玉大概也忙,程扬没有多想。他往不远处的停车场走,

手指点开林多玉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没有接通,电话里传出格式化的提示音。

“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程扬拉开车门坐进驾驶位,

挂掉电话后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确认自己刚刚拨出的是林多玉的电话。程扬心生奇怪,

林多玉睡觉时都不会将手机关机。难道没电了?他将手机连接好蓝牙后,在屏幕上点了几下,

封闭的车厢内响起规则的嘟嘟声,在等待电话接通的空隙,程扬发动车子。

一辆白色的轿车从密密麻麻的露天停车场中驶离。“喂,哪位?

”一个洪亮的女声从电话那头传来。“娟姐,我是程扬。多玉电话关机了,她还在公司吗?

”娟姐大名叫陈娟,快四十岁了,和林多玉是一个部门的同事,关系比较亲近。

之前拜托过程扬帮她接儿子放学,俩人因此交换的电话号码。“哎呀,小扬啊,不好意思哦,

我前几天手机坏了,买了个新的,电话那些全不在了,

我今天想给你打电话才发现忘了问小玉你的电话。”陈娟的嗓门更大了,语气夹杂着歉意。

程扬没放在心上,却捕捉到关键字眼:“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小玉今天不是没来上班嘛,也没请假,电话还关机了。领导问我来着,

我就说她是家里突然有事让我帮她请假,你不知道这事啊?”程扬被问得懵住,

一时无法回答。今早程扬出门时林多玉还在家,她没提过要请假,看起来也没有身体不舒服。

或许有呢?而自己着急出门没有及时察觉到。程扬突然感觉车里很闷,他打开两侧的车窗,

新鲜的空气连带着嘈杂的声音一同窜进来,平日里拥堵的道路,此时更加让人煎熬且烦躁。

林多玉极其负责,再怎么样都不会无故旷工。除非是没办法知会,

而生病这种可能是第一时间就跃然脑海的猜测,所以他有些不安。和陈娟通完电话后,

路上程扬又给林多玉打了四五个电话,仍然是关机状态。

分心开车导致他在途中差点闯了红灯,所幸最后安全地开进了小区的地下停车场。

电梯停在15楼,门还没有完全打开程扬就挤了出去。他将准备好的钥匙准确地插入锁孔,

因为开门动作过大,钥匙卡在锁眼里拨不出来,他捏着钥匙急躁地左右乱转,

锁舌发出咔哒一声脆响弹了出来,程扬放弃抵抗任由钥匙插在孔里,

拉开门朝屋内喊:“多玉?小玉?”没有任何回应,屋子里悄无声息。客厅里不见人影,

他疾步往里走,厨房、卧室、卫生间一一看过去,可以确定林多玉不在家。

程扬并没有松口气,他走回客厅,站在客厅中央茫然四顾。

他和林多玉同款不同色的拖鞋规整地摆放在入户毯上,餐桌上的苹果和橙子一个不少,

中间放置的花瓶里是昨天林多玉买的百合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落地窗半开的窗户有微风吹进来,薄纱一样的窗帘轻轻摇摆。一切都和早上他离开时一样。

心里像被投入一颗石子,不安的情绪随着涟漪一圈圈扩大。程扬没有再犹豫,直接冲出家门。

等电梯的时候他给母亲杨芳打去电话,试探林多玉今天有没有去看过他们,

结果却被杨芳抱怨他俩有日子不露面了,让他们明天一起回家吃饭。程扬心急,

便随口搪塞过去。除了父母和杨娟,程扬再没有能联系的人。林多玉几乎没有社交圈,

关系好的朋友更是没有。她生活简单,公司和家里两点一线,

休息时如果程扬没办法陪同也只会一个人出去散心闲逛。出单元楼后,

程扬直奔小区的保安亭。今天值班的保安是王春生,高中毕业就离开家乡出来打工,

年纪二十出头。有时候逢年过节他独自值班,林多玉会顺路给他拿点吃的。

因此即便是小区的业主不能全都对上号,但林多玉和程扬,王春生是很熟悉的。

王春生正无聊地托着下巴看着车辆进入小区,另一侧玻璃窗外突然被敲响,他被吓一激灵,

心里暗骂,转头看见是程扬,脸色眉飞色舞起来,站起身拉开窗。

王春生看着气喘吁吁的程扬,疑惑地问:“扬哥,咋了?”“小王,

今天你有没有看见多玉出去?她回来过吗?”程扬一只手撑着窗沿,

气都还没喘匀就急着询问,一口气说完他吃力地吞咽了一下。

王春生几乎没有回忆就回答:“早上看见过,就平常那个时间出来的,我们还打招呼了。

”停顿一会儿,他又接着说:“回来嘛,我没见到,我中途出去过一会儿。

“瞧着程扬的脸色越来越差,王春生以为自己说错话,闷不作声地挠了挠后脑勺。

“她早上出去的时候有什么不对劲吗?”“不对劲?没...没有吧,和平常一样。

”意识到或许是出什么事的王春生小心翼翼地问:“咋了哥?小玉姐没回家?

”程扬点点头:“她电话关机了,找不到人。”“会不会是去哪儿了,

然后手机没电又充不了电,所以才联系不上。”王春生嘴上宽慰程扬,

但心里也跟着担心起来。这个猜测无疑是最佳的结果。如果不是林多玉旷工一整天,

程扬自己也会想到。他并没有多做解释,如果真的是自己太过杞人忧天,

不是平白让人跟着一起瞎担心吗。现在还是得先确认一下多玉有没有回过家。

失踪二王春生在电话里征得经理同意后,叫来比他年纪稍长的保安替他守着会儿大门,

便带着程扬去了监控室。今早程扬八点十分出的门,

按照林多玉平时的习惯她应该是在八点三十分左右出发去上班。

监控室的保安先调出了大门这个时间段的监控。三人头挤头凑在一起寻找林多玉的身影。

“这儿呢这儿呢!”王春生激动地戳着屏幕,转头看向程扬。

监控里的林多玉背着常用的那款白底帆布包,脚步轻盈地往大门口走,

经过保安亭时和王春生挥了挥手,画质原因看不清她的表情,但确实没有任何异常。

出大门后,林多玉左转,消失在画面中。那是她每天去公司的方向,步行十分钟就能到达。

林多玉离开小区的时间到现在已经过去将近十个小时,跨度不小,

好在王春生记得自己中途离开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到两点四十分左右,

其余时间他可以确定没有见过林多玉回来。监控加快到1.5倍速,一直到三点整,

王春生早已经回到岗位,大门处仍没有出现过林多玉的身影。她今天没有去上班,

早上离开的方向却是往公司去的,会不会是路上出了什么事?程扬不敢再耽误,

匆匆谢过俩人就离开了监控室,路上他又打林多玉的电话,还是关机。

心中被急躁和不安包裹,却又毫无头绪的感觉,像整个人浸在冰冷的水里。

程扬的衬衫后背处已经被汗浸湿,跑起来时风一吹,凉透了心脾。出小区后左转直走,

这条路的尽头有一个十字路口,再左拐就能到达林多玉公司所在的大厦。

天空开始有黑沉的迹象,沿路的店铺大多已经闭门停止营业。程扬走到一家花店时,

年轻女老板正站在门口扎花篮,应该是别人订的开业花篮,火红的非洲菊看起来很喜庆。

林多玉有时候下班的路上看见店里有心仪的花会顺便买一束回家,算是这家花店的常客。

程扬上前询问老板今早有没有见林多玉路过这里,老板这才注意到他,停下了手里的活,

回忆片刻后肯定地回答他:“有啊。”如果是这样,那林多玉大概率是要去公司的。

从这里继续往前走只需要五分钟就能到。或许是这五分钟里发生了什么吗?见程扬没有回应,

脸色似乎也不对劲,老板委婉地问:“没出什么事吧?

”实际上她正在脑补一出情侣吵架离家出走的戏码,说不定还能因此做成一笔生意,

买花是最有用的求和手段之一了。程扬略显僵硬地摇摇头,他将目光转向前方,

又突然间想到什么收回视线继续问老板:“今天早上有救护车来过附近吗?

”老板期待的眼神愣住,取而代之的是茫然。似乎事情要更严重一点,

她下意识摇头:“没有啊,声音都没听见过呢。”“谢谢。”程扬的声音变得有气无力,

他向老板道谢后,垂头丧气地离开了。没有直接返回家,程扬走完了剩下的路程,

离花店大概五百米的距离,附近没有公交站和地铁站,能选择的交通工具只有出租车。

又可能林多玉没有坐车,而是步行去了别的地方,那范围就更大了。程扬站在大厦门口环视,

街对面是一排长长的石栏,底下是一条布满淤泥的河道。行人从石栏旁匆匆而过,

没有人驻足。大厦内稀稀拉拉走出几个人,大概是刚刚下班,准备迎接周末,

看起来精气神十足。程扬三两步迈上台阶,大厦进门处有一个实木接待台,

三四十岁模样的保安背着手站在台后,轻飘飘地瞥了程扬一眼。

今天在岗的这位保安程扬不认识,不确定能不能问到有用的信息。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只能把能问的人都问到。所以他干脆地上前,和保安相对而立。

“请问您知道十三楼的林多玉吗?”保安上半身微微后仰,上下打量眼前的男人,

心存戒备地反问:“你是谁啊?”“我是她男朋友。”程扬赶紧解释。保安“哦”了一声,

神情肉眼可见变得没那么紧绷:“怎么了那小姑娘?”“您今天见过她吗?”“没有。

“保安摇摇头,“我早上6点就来接班了,今天一天都没看到过她。”程扬向保安道谢后,

脚步沉重地走出大厦。路边的一盏盏街灯不知道什么时候亮的,

它们已然做好准备迎接黑夜的到来。程扬没有多做停留,他回到停车场,

开上车先去了林多玉常去的几个地方,书店、咖啡店、公园、湖边,

每个地方的角角落落都找遍了,还是不见林多玉的身影。从咖啡店里出来时,

程扬停在路边的车被贴了张违规停车的罚单,罚单被雨刮器夹住, 可怜地躺在挡风玻璃上。

这个时间点还有交警出动,可见任务相当重。程扬毫无所动地取下罚单揣进裤兜里,

他没急着开走,而是趴在方向盘上,疲惫地吐出一口气。此刻已经接近十点,

这是最后一个林多玉可能会出现的地方。会不会已经回家了?程扬心里闪过这个念头,

又强撑着坐起来发动车子,往家里赶。半小时后,程扬站在家里的玄关处。

屋内从安静的白昼变成一片静悄悄的漆黑,林多玉并没有回家。程扬呆滞地站了会,

才抬手打开客厅的灯,然后走到单人沙发前坐下,他弓着背两手捂着眼搓揉了几下,

眼眶被揉得泛红。他盯着大理石的瓷砖看了片刻,还是想不明白林多玉怎么会突然联系不上。

程扬控制不住地越想越糟,他坐了没两分钟又站起来在客厅里来回走。走了几步,

他突然转身走进卧室站在衣柜前,林多玉的行李箱还在衣柜顶上放着,

属于她的衣物也没有少。主卫里的大理石洗手台上,

林多玉的护肤品、少有的几样化妆品依然整齐的摆放着。这个家里属于林多玉的东西都还在,

但是她人却不知所踪。从早上八点多到现在已经过去十四个小时。程扬记得之前在网上看过,

人失踪不到二十四小时也能报警。不管是不是真的,也要试试。

于是程扬拿上车钥匙直奔离小区最近的派出所。失踪三六分钟的车程,

程扬将车开进青山派出所的大门,稳稳停在车位上。派出所大厅的灯亮着,

里面有七嘴八舌的争论声,一进去就看见三男一女正围在封闭的咨询台前,

一个穿着警服的民警坐在里边闷不作声地敲键盘,程扬没有注意听他们说的是什么,

径直走到咨询台前。“您好,我想报案。”每天到派出所报案的人很多,民警见怪不怪,

看了程扬一眼,平静道:“等等。”程扬以为是让他等着前面的人完事才轮到他,

民警却又从电脑后面伸长脖子喊道:“小陈,小陈。

”咨询台外面的右侧有一个敞开的防盗门,不多时里面响起脚步声,走出一个更年轻的民警,

同样穿着警服,大概就是民警口中的小陈。“王哥,什么事?”小陈在门口处停下。

“这有个报案的,你问问。”王警官双手没空,下巴冲着程扬的方向轻抬。“跟我来吧。

”小陈朝程扬招手,率先转身往里走了进去。程扬赶紧跟上,

一迈进门槛就看见小陈已经进到左手边第一间办公室里。里头不算宽敞,

窗边有两张木质办公桌横着拼在一起,左边办公桌上放着台式电脑,小陈就坐在电脑后,

右边的办公桌后也有一个民警,正埋首奋笔疾书,像在写什么材料。一墙之隔的大厅里,

姓王的民警似乎是忍无可忍,大声呵斥了一句:“吵什么吵?一个一个说,你先说。

”吵闹声戛然而止,办公室里也跟着安静下来,“坐。”小陈示意程扬坐在桌旁的凳子上,

手指放在鼠标上点了两下,屏幕亮了起来。程扬屁股还没挨着凳子,

就急迫地开口:“我女朋友失踪了。”“失踪多久了?”小陈没再碰电脑,

转动椅子面向程扬,表情没什么变化。“今天早上我八点多出门就再没见过她,

下午大概五点过我给她打电话,一直到现在都是关机状态,而且她没去上班,也没请假,

她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接着,

程扬又把寻找林多玉的过程事无巨细地叙述了一遍。小陈看了一眼电脑屏幕下方的时间,

上面显示23:27,二十个小时都不到。“你女朋友多大了?”“24岁。

”“成年人了......以前有过这种情况吗?”“没有。”程扬语气肯定地回答。

“平时情绪稳定吗?”程扬点头:“很稳定。”“你们今天有没有吵架什么的?”“没有,

我们几乎没吵过架。”程扬否定道。他和林多玉在一起四年,顶多有过屈指可数的争执,

每次也是他先服软,俩人的脾气都是吵不起来的。上一次争执是因为什么呢?

好像是半年多以前,为了电影里一个反派到底有没有做错,小小争论了一番。小陈点点头,

垂眸沉吟不语,片刻后开始解释:“情况我了解了。是这样,

你女朋友失联还不到二十个小时,而且你不是她直系亲属,

失踪人员没有可能受到侵害的迹象。她是正常的成年人了,涉及到隐私,按规定来说,

我们不太好介入.....或者,明天还联系不上,你让她直系亲属报案。

”“她没有直系亲属了,只剩几个远房亲戚在老家那边,早就不往来了。

”程扬泄气般靠在椅背上,声音不自觉地低沉下来。如果是这种情况就不好办了。

小陈心里叹口气,非要当事人的直系亲属来报案说不过去。但非法定关系的伴侣联系不上,

另一方报案寻找如果直接就受理的话很容易惹上麻烦。“那这样,

你留个你和你女朋友的电话身份证号码,我们做个登记。你呢,回家再等等,

说不定她自己就回去了,可能你自己也没发现惹她生气了。”陈向生递给程扬纸和笔。

程扬很想解释林多玉不是这样的人,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不知情的人再怎么解释也是毫无重量的辩解。警察的态度很明显,

大概以为就是情侣吵架离家出走的胡闹情节,没有立案的必要。他只好接过笔登记下信息。

或许是因为程扬直接就写出林多玉的电话和身份证号码,小陈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他一眼。

程扬填好后把信息表递给小陈,接着站起身和他道谢。小陈顺势安慰了几句,

也不知道程扬有没有听进去,他看起来状态很差。程扬颓丧地低着头走到派出所门外,

下台阶时,突然有人在身后叫他的名字。“程扬。”以为是刚刚的警察,

程扬停下脚步回过头,这才发现大门旁还有个小门,应该是通往二楼的入口,

一个年轻男人跑下台阶,大概一米八,利落的板寸,一身休闲装,看着很精神。

程扬生锈一样的脑袋辨认了好一会儿,才不确定地问:“孟.......孟青?“”是啊!

我刚一眼就认出你了,你没什么变化。”孟青笑呵呵地上前拍了一下程扬的手臂。

他们俩是高中同学,关系并不怎么熟络。毕业后也仅限于朋友圈的偶尔点赞,

没想到多年以后竟会在派出所门口重逢。程扬没有寒暄的兴致,尴尬地扯扯嘴角:“你也是。

”“你怎么在这?”“来报案.....你呢?”程扬不想多说,适时转移了话题。

“我来调份档案。”孟青扬了扬手中拿着的牛皮文件袋,“报什么案?出什么事了?

”话题又转回程扬身上,他突然不知道从何说起,很想结束这场意外的会面。

孟青敏锐地察觉到程扬的抗拒,他也不是很八卦的人,非要问个明白。“你别误会,

我在市公安局上班,说不定能帮上你,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跟我详细说说。

”程扬没想到孟青竟然当了警察,以往的朋友圈里好像从来没有窥见过端倪。

这个巧合就像是无计可施时直接送到手里的助力,总算看到点曙光。他又感到羞愧,

刚刚自己的态度似乎有点差劲。他在心里暗暗检讨自己。按平时程扬的性格来说,

应该是要拒绝的。可现在多一个人帮忙,还是警察,总归是有利的。

现在的情况不是在意脸皮的时候。“谢谢,麻烦你了。”程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不想老同学有什么心理负担,孟青一脸轻松的冲着程扬笑笑:“嗐,不麻烦,没多大的事。

”俩人并肩走下台阶,在一处角落里停下,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俩人的神情。

程扬把刚刚跟民警说的情况复述了一遍。“我们下周就要领证了,

多玉不会是随便闹脾气的性子,更不会无缘无故的离家出走,旷工,这么长时间都联系不上。

”“我们真的没有吵架。”“我就是怕她出了什么事。”没有对民警说的话,

他也一股脑全盘托出。“你说的在花店附近打车离开,或是步行去了其他地方都有可能,

最重要的是确认她最后的行踪......”孟青还想再说什么,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掏出一看是市局的电话,便跟程扬说等他一下,转过身按下了接听。“拿到了。”“行,

我马上回去。“三两句就结束通话,孟青要赶回分局,没时间再细说,

他把手机递给程扬:“局里催我了,今晚我们得加个大夜班。你把电话给我,

明天我跟你联系。”“好。”程扬在手机里输进自己的号码,递还给孟青,再次道谢。

孟青空着的手搭上程扬的肩安慰性地拍了拍,别的什么都没说。

他跨上停在旁边的黑色越野车里,手臂伸出窗外跟程扬挥手道别。

程扬站在原地目送孟青的车消失在大门口,他在心里默默祈祷。但愿明天多玉就会平安回家。

凶案一昏暗的走廊两侧错落着十几个房间,一对中年夫妻从倒数第二间走出。

走在前面的男人拉着行李箱,步履匆匆,走到楼梯口发现身后没脚步声,扭头一看,

女人停在几步外的205房间门口弯着腰,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哎呀,你做啥子嘛!

”男人往回挪了两步,急躁地催促。“有股怪味,好难闻哦,不晓得是啥子味道。

”女人用力吸气,鼻梁上被挤压出几道褶皱,一股明显的异味顺着空气钻入鼻腔,

她立刻嫌弃地捂住鼻子。“关你啥子事哦,搞快点,还要退房,一哈赶不上火车咯!

”“催催催,催个鬼,不晓得是哪个一出门就要上厕所。”女人也恼了,

站直身子气势汹汹走过来,经过男人时还拐了他一肘。俩人一路骂骂咧咧,走到前台才休战。

女人将钥匙递给老板娘,好心地提醒:“老板娘,你们楼上有臭味,咋个回事安,

你还是去看哈,怕别个有意见哦。“”哎哟,真的啊?我一会儿去瞧瞧,谢谢啊。

“老板娘将押金递给女人,说话时的惊讶表情略微夸张。她送走这俩夫妻后,

关掉电脑播放的狗血连续剧,拎着钥匙慢悠悠上了二楼。“不会是死耗子吧。

”老板娘嘴里嘀咕。其实早上她就在二楼闻见过异味。今天旅社里只有她一个人在,

本想等着丈夫外出回来再找找是哪儿散发出来。但已经有客人提起,其他住客肯定也会闻见。

不能再拖了,最近生意本来就不好做。老板娘沿着走廊往里,角角落落都嗅了一遍。

她停在205的房间门口,凑近门缝,腐臭气味扑鼻而来,臭味明显就是从这间房里飘出。

她用手臂捂住鼻尖,另只手不停扇动,企图挥散着这令人不适的气味。“205?

”老板娘看见房号,立马就想起来这间房的住客入住时间只到今天。已经接近退房时间,

屋内好像并没有响动。她轻敲房门,耳朵贴在门上:“请问您是还要再续一次房吗?

”没有人回应,倒是隔壁房间时不时有微弱的响动声传出。老板娘等了一会儿,

又用力敲了几下,提高音量问:“有人在不?到退房时间了,没人的话我开门了。

”她屏住呼吸,飞速地翻找到了205的备用钥匙,在忍不住呼气之前打开了房门。

“啊———”惊叫声划破长廊。老板娘瘫坐在地,

因为惊恐而瞪圆的眼睛里是一片血红和一个躺倒在地的男人。

城东处于偏僻地段的昌源街一下子聚集了许多人,也不知道是从哪儿闻风跑来的,

全围在丽娟旅社门口,隔着警戒线伸长脖子张望。

几名穿着警服的民警守在内侧吼着嗓子维持秩序。作为第一个发现尸体的目击者,

旅社老板娘被吓得不轻,正坐在柜台后抹着眼泪和警察交谈。“我们真是倒血霉了,

以后还怎么做生意啊!”老板娘侧身靠在墙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处不断地搓动,

似乎这样就能平复受到惊吓的心绪。孟青和同事对视一眼,等老板娘缓了口气才继续问。

“和死者一起入住的男人,记得长相吗?”孟青翻动着手里的入住登记簿问道。

同事在一旁捧着本子记录。“来来往往这么些人,我哪记得住啊。”说到后半句,

老板娘委屈得哭腔更加明显。

孟青抬头看向柜台上方天花板角落里的白色摄像头:“你这里面的监控平时开着吗?

”老板娘啜泣着小声回答:“没.....没开。”很多小旅社里的监控就是摆设,

孟青早预料到这点,因此并没有为难已经很倒霉的老板娘。

老板娘斜着眼偷摸观察孟青的脸色,生怕警察责怪她。脑子一转,她突然想到什么,

噌地一下坐直了:“哦,对了.......那个男的前两天和一个女人回来的,

走的时候两个人一起走的。”“长什么样有印象吗?”老板娘眼珠一转,

回想片刻才开口答:“嗯......长头发吧,瘦瘦的,长得清清秀秀,

反正跟这两人看着不像一路人。”“看照片的话能不能认得出来?”“能。

”老板娘满脸自信地点头。孟青和身旁的同事低声交代了一句,便转身往二楼走。“天杀的,

你们一定得抓住他,把他给枪毙了......”老板娘咋呼的声音在他身后逐渐远去。

丽娟旅社只占两层,一共二十间客房,目前为止只有七间住了人。

被留下来协助调查的九位客人正在各自的房间内接受警方询问,个个情绪都不好,怨气十足。

痕检组正在205房内取证,孟青懒得再穿鞋套,站在房门口朝里面喊:“辉哥。

”辉哥大名叫常辉,市局刑侦大队的副队长。常辉从法医旁站起身,

他小心地跨过流淌在地已经干涸的暗红色血液往门口走来。“怎么样?

”“死者办理入住的身份证已经查过了,是假的。老板娘说他们的口音应该是外地人。

”身份作假大概率是犯过案,如果真是这样,确认死者身份可以省去很多时间。常辉点点头,

示意孟青继续。“嫌疑人在两天前的中午十一点左右续了两天房,之后就离开旅社,

老板娘没见他再回来过。而且嫌疑人一直戴着帽子,画像没法做。

嫌疑人在当天带回过一个女人,离开的时候两个人也是一起的。”“按死者被害时间推算,

他们应该是行凶之后就立刻离开了。死者被一刀抹脖,没其他伤痕,很专业的手法,

估计不是第一次犯案了。”常辉说到这,脸色不大好。已经过去两天时间,

足够凶手逃窜到其他城市去。凶手还可能具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

或许短时间内都无法抓铺归案。常辉当机立断:“你立刻去排查周围的监控,

确认那一男一女的行踪,这边我盯着。”“好。”孟青为了节省时间,

直接带上老板娘开车赶往市局。到达局里监控中心时,只有两个值班警察在,

其中一个见他推门进来,跟他打招呼。“你这速度够快,都调出来了。”“谢了。

”“这还用客气。”孟青站在电脑前弯下腰,转头一看发现老板娘还站在门口畏畏缩缩的,

便朝她招手:“快进来。”老板娘赶忙走到孟青身旁,不敢东张西望。

旅社正对面的街道正好有一个监控探头,覆盖到旅社门口前后十米的距离。

画面中陆续有行人从旅社门口走过,很快,

就有一个戴着深色鸭舌帽的男人搂着一个女人从旅社中走出,看不清面容。

步子看得出来像是有什么急事。“就是这俩人,就是他们。”老板娘隔空指着电脑屏幕,

有些激动。就在俩人即将走出画面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却突然转头,

样貌正巧被监控记录下来。值班警察及时按下暂停,女人稍显模糊的脸被定格在画面中。

“放大看看!”孟青心头涌上熟悉的感觉,

他凑近屏幕看着女人被放大后一点点跳出来的面孔,脑子里闪过一张脸。

他迅速掏出裤兜里的手机,打开微信。“是她!”孟青难以置信般地喃喃。

手机屏幕上是前天晚上程扬发给他的林多玉的近照。林多玉扎着一个低马尾,

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连衣裙,嘴角微微上扬,温和恬静地望着摄像头。昨天早上,

派出所受理了程扬报的案,孟青私下也联系过办理该案的小陈。下午时,小陈给孟青回了话。

他们核实了程扬说的路线,林多玉前一天早上的最后行踪确实是在新华路一家花店的不远处。

监控画面显示一辆黑色轿车在她旁边的马路边停下,林多玉也停下脚步,

俩人不知交谈了什么,随后林多玉上了副驾驶,车子调转车头驶离。小陈说,

车上是一个男人。原以为这只是一件涉及伦理道德的案件,

此刻孟青才意识到自己竟错过了抓捕杀人疑凶的最佳时机。凶案二随意洗簌后,

程扬换上工作日常穿的衬衣西裤,拖着脚步走到客厅。餐桌上的百合花已经变成淡黄色,

耷拢着脑袋挤在花瓶的边沿。他只看了一眼便移开视线,

端起刚倒好的一大杯白开水猛灌下去。昨晚到今天天亮,程扬几乎没有睡着,

眼下的黑眼圈让他看起来十分符合周一打工人的现状。身为打工人的他即便想请假,

也要先去公司将手上的工作交接好。上周敲定的方案,程扬是负责人,

今天开始就要着手准备布场了。昨天孟青联系他,表示林多玉没什么事,让他不用担心。

之后便不再多说,程扬虽纳闷,但悬着心总算是落下一半。

他计划今天去公司交接一下就请假,去一趟市公安局找孟青。仍然联系不上林多玉,

他不能什么都不做的干等着,至少要弄清楚她到底在哪儿。程扬拎起沙发上的电脑包,

走到玄关换上漆亮的皮鞋,接着按下门把手推开大门,

却被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后的孟青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踩到了林多玉的拖鞋。

防盗门被完全拉开,不止有孟青,旁边还站着一个年轻的男人。程扬视线在俩人脸上游移,

满脸疑惑:“孟青?”“我们进去说吧。”程扬赶紧将俩人请进家里。“你们先坐,

我给你们倒水。”“不用麻烦了,我们直接开始吧。”孟青的同事客气地拒绝,

手中的记事本已经摊开在茶几上。“真不用,我们刚在物业那儿喝过了。

”孟青叫住餐桌前正准备倒水的程扬,把他叫到沙发前坐下。

程扬和另名刑警在单人沙发落座,孟青挨着程扬在长沙发上坐下。“是关于多玉的事吗??

”程扬神色紧张地看向孟青。孟青双手交握垂放在膝盖上,决定还是单刀直入,

先说出此行真正的目的。“林多玉......涉嫌一起杀人案,目前行踪不明,

所以希望你能协助我们警方调查。”孟青用词说不上友好,但语气已然很温和。

程扬从沙发上猛地一下起身,慌张到说话都磕磕绊绊:“什么......什么杀人案?

那多玉是不是有危险!”程扬显然对涉嫌一词没有确切概念。孟青拉住他的手臂,

示意他先坐下:“你先冷静一点。”安抚性的话没有起到作用,

坐回沙发里的程扬更加焦躁不安,双手插进头发里,紧紧地抱住脑袋。

“我那天应该送她去上班的,都怪我......”程扬喃喃自语,声线微微颤抖。

孟青见他这副模样,咬着牙还是将完整的前因后果如实说明。

之所以排除林多玉被挟持的可能性,一是因为她是主动上的车。二是因为旅社在城西,

而她上车的地方在城东,嫌疑人不可能跑这么远挟持人,况且带着一个女人逃亡没有必要,

实在是说不通,他们大概率是认识的。林多玉有没有参与杀人?谁是主犯?

这些恐怕等抓到人才得以知晓了。最重要的是他们现在连那两个男人的身份都无法确认,

突破口只有从林多玉这边下手。“怎么可能?不可能的!多玉怎么可能会杀人!

”程扬扬声打断孟青的叙述,相恋四年的爱人突然之间变成了凶案嫌疑人,

任谁一时之间都无法接受。程扬的反应在意料之中,孟青十分理解。但作为警察,

没有什么比证据更具有说服力的了。“这是周五那天早上,林多玉在新华路最后的画面。

”孟青将手机递到程扬的面前,“你看看,你认得这辆车吗?

”屏幕里是林多玉坐上那辆丰田车的监控视频,大概只有二十秒。

程扬一眼就认出这确实是林多玉,可车里的人是谁?看不清样貌,

唯一可以确定的那是个男人。“没见过。”程扬语气肯定地低声回答。“抱歉。

”孟青把手机放回兜里,突然间向程扬道歉,“昨天我没有告诉你实话,

我以为......"以为什么?我被戴了绿帽子吗?程扬在心底自嘲一笑,

嘴上却说:“没事。”“你有怀疑的人吗?比方说和林多玉走得近的异性。”程扬摇头,

“没有。除了同事和我的朋友之外没有什么认识的异性。”“她最近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和平时一样。”程扬仍然否定。“我们这还想查看一下林多玉的物品,

麻烦你配合一下。”孟青用词很客气,但已将搜查文件摆在了茶几上。程扬没有细看,

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仿佛用了很大气力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带着他们走进书房和卧室依次查看。属于林多玉的,除了衣物就是一些书籍,还有几张证件。

“她的身份证是带在身上的吗?”孟青站在书房的木质书桌前翻看一本卡包。“是,

她工作需要经常要用到身份证。”孟青点点头,将卡包放回了原位。

又走到书架前仔细翻看起来。在程扬接到公司打来的第二个电话时,孟青他们终于结束搜查,

站在玄关处准备告辞。“我们还会请你到警局正式地录一份口供,随时保持联系。

”程扬拉住孟青,诚恳地拜托道: “请一定要找到多玉,她一定不会做这种事的。

”“放心吧。”大门关上后,屋子里又恢复安静。程扬仍立在玄关处,

竖起耳朵等待电梯合上的声音。两分钟后,他确认人已经离开15楼,

猝然转身跑进了书房内,拉开刚刚被孟青他们翻找过的柜子。

每个柜子里的东西都被他扔在地上,满地狼藉。不止是书房,

屋子里所有的角落都被他翻了个遍。确认东西真的不在后,他瘫坐在地,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凶案三从清源大厦出来时,已临近午时。孟青带着许安就近找了一家饺子店解决午餐。

还有十来分钟才到中午下班的时候,店里没什么客人。

俩人选了一张靠近门口的桌子面对面落座。

孟青朝半开放的厨房里正包着饺子的老板喊了句:“老板,两份大盘的猪肉。”“好勒,

稍等。”等餐间隙,孟青也没闲着,他拿起桌上的记事簿仔细翻看起来。

上面有许安记下的林多玉公司里所有同事的问询笔录。从这些人口中,

孟青大概能拼凑出林多玉是一个怎样的人。善意、温和、安静。这几个词是出现次数最多的,

和程扬所说的形象很吻合。那么这样一个简单善良的女人,怎么会和杀人案牵扯到一起的?

孟青隐隐有一种感觉,这起案件还有其他的隐情,不会轻易的就结案。“孟哥,

你说这人还能抓到吗?”许安上半身往前凑近抵在餐桌边沿,小声地提出疑问。

许安是两个月前警校分配到刑侦队实习的大学生,这是他到警局后参与侦办的第一起杀人案。

案件没什么技术含量,嫌疑人几乎已经锁定,但能否结案是个未知数。

许安不希望自己的第一次就以遗憾收场。“局里一年里有多少起没有侦破的案件,

什么可能都会有。”孟青头也未抬,泼了一大盆凉水。许安想了想市局那些悬案,

抿着嘴老老实实地坐直了身子。安静了不到一分钟,

许安又试探性地开口:“那个程扬真的不知道他们逃去哪儿了吗?

他们看起来感情很好的样子,会不会故意隐瞒?”孟青终于忍不住,

拿着手里的本子轻敲在许安的头顶:“当警察的少说点这种主观的话,什么看起来。

”许安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态度立马变得正经:“知道了,谢谢孟哥。

”“有时候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的。”“你们不是高中同学吗,他人品怎么样?”“说不准。

”孟青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我们很多年没见了,而且关系也不熟。

但如果你在高中的时候问我这句话,我会很肯定地回答你,他是一个好学生好同学。

”老板端着两盘饺子上桌,打断了俩人的对话。孟青递了双筷子给许安:“赶紧吃完回局里。

”两盘白白胖胖的饺子很快就被他们消灭。店里就餐的上班族和学生渐渐多了起来,

他们离开的时候街道上也进入高峰期。到达警局刑侦办公室的时候,

常辉正和前脚刚回来的侦查员说着什么。孟许俩人走上前,站在一边旁听。

“我们查到了嫌疑人所开的车辆,是个套牌车。最后出现的地点是林江路,

我们估计他是要从高速离开南川,已经查了高速路段的监控,

证实他们在周五晚就已经离开南川。”昨晚法医已经出了验尸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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