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高文,年仅十九岁,却出身于易学世家,一身绝学在身。
阴阳宅堪舆、八字命理、奇门遁甲,乃至手相面相、测字、占卜打卦,这些皆为我信手拈来的基本功。
大清早,店里迎来一位西十多岁的女人,她神色惊惶,匆匆问道:“请问高老师傅在吗?”
我微笑回应:“我爷爷外出替人办事去了,您若有什么事,不妨和我说说。”
“那他何时能回来?”
女人急切追问。
“大概得两三天。
您先讲讲具体何事,说不定我也能帮上忙。”
我耐心说道。
女人上下打量我一番,眼中满是狐疑,迟疑着说:“我家里突发急事,您能随我去处理一下吗?”
“您先详细说说,究竟是什么事儿。”
我认真倾听。
女人满脸忧色,焦急说道:“昨晚夜里,我家男人睡在床上,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唤他名字,他下意识应了一声,起身查看却不见人影。
今早起来,本打算像往常一样去厂里上班,却突然人事不省。”
“行,您稍等,我拿些东西。”
我转身去准备所需物件。
来到她家,只见一个西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躺在客厅沙发上,身体痛苦的蜷缩着不停抽搐,嘴角溢出白沫。
我赶忙上前,轻轻撑开男人的眼皮,看了一眼瞳孔,而后朝女人吩咐:“麻烦给我搬一张桌子过来。”
我从挎包里有条不紊地拿出黄纸、朱砂、墨和毛笔,准备画符。
接着又说道:“去给我弄一只公鸡来。”
接过女人递来的公鸡,我轻轻掐破鸡冠,口中念念有词:“此鸡绝非寻常之鸡,身披五彩绿毛衣,于吾手中汇聚灵气,弟子拿来镇压妖邪……谨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祖师爷神兵火急急如律令。”
说罢,在男人的额头、人中、肚脐各点了些许鸡冠血。
随后,我吩咐女人拿来一把菜刀,割断鸡脖子,让几滴鸡血缓缓滴入画符的墨碟中,接着一气呵成画了几张祛邪符,焚化后兑了水,给男人喝下。
没过多久,男人悠悠转醒。
女人赶忙将前因后果一股脑儿说给男人听,夫妻俩对我千恩万谢。
我神色凝重地说:“您只是暂时无碍,这事儿还没完呢。
您给我详细讲讲事情的经过。”
男人微微皱眉,回忆道:“今早上起来洗漱完,本打算像平常一样去上班,突然脑袋一阵晕眩,眼前发黑,仿佛有个白色人影在眼前不断放大,紧接着就啥都不知道了。”
我思索片刻,问道:“您媳妇说昨晚夜里有人叫您名字,这是怎么回事?”
男人心有余悸地说:“昨晚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我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李小超,李小超,连着叫了三声,我下意识就答应了,打开灯出去看,却一个人都没有。”
我神情严肃地说:“那东西是想勾走您的魂儿,要不是您媳妇及时来找我,您这会儿还不知会怎样呢。”
李小超面露紧张之色,赶忙说道:“那可怎么办呀,小高师傅,您一定要帮帮我。”
“我既然来了,自然会帮您解决。”
我胸有成竹地说道。
随后,我转头向女人吩咐:“您等会儿去山里多割些野茅草来,家里有蜡烛、香和纸钱吗?”
女人回答:“香过年时剩下一些,蜡烛和纸钱没有。”
我说:“您先去山里割茅草,蜡烛和纸钱我回店里拿些。”
嘟嘟嘟!
回到店里,我思忖再三,决定给爷爷打个电话:“爷爷,我在忙呢,您听我说。”
电话那头传来爷爷的声音:“我也在忙,小文,你说。”
“是这样……”我把李小超的事情原原本本向爷爷说了一遍。
爷爷有些不耐烦地说:“这种小场面你自己看着办就行,先不说了,我这儿忙着呢,挂了。”
无奈之下,我拿上蜡烛和纸钱回到李小超家。
他一见我,立刻热情地递烟过来:“小高师傅,辛苦啦!”
此时的他,脸色如白纸般煞白,说起话来声音也十分虚弱:“小高,你年纪轻轻,本事倒不小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给我点烟,又笑着说:“我和你爸还是小学同学呢,你该叫我叔,哈哈。”
我谦逊地笑着说:“从小跟在爷爷身边,学了些皮毛本事,跟他老人家比起来,差得远呢。”
李小超今年46岁,在当地一家汽车修理厂上班,是个出了名的老实本分人。
我吸了口烟,问道:“对了李叔,婶子去割野茅草了吗?”
李小超赶忙回答:“去了去了,就在村东头,应该很快就回来。”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刘晓翠抱着一大捆野茅草回来了。
李小超对媳妇说道:“怎么去这么久,快给小高倒点水。”
“不用了,我不渴,谢谢叔婶。”
我连忙摆手。
“小高师傅,快来吃两个橘子。”
刘晓翠见我不喝水,便提过来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橘子。
“好的,谢谢婶子,您别这么客气,叫我小高就行。”
我微笑着说道。
“对了,婶子,有没有红绳或者红布条,麻烦给我找一些来。”
我接着说道。
“好嘞,我这就去找,你先吃橘子。”
刘晓翠转身去找红布条。
不多时,刘晓翠找来红布条,我接过她割来的茅草,便开始动手扎草人。
“这是用来做什么的呀?”
李小超好奇地问道。
“给您做个替身。”
我一边忙活一边回答。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一个用黄表纸包裹,与李小超一般高大的草人便扎好了。
“李叔,您的生辰八字方便告诉我一下吗?”
我问道。
“我生辰是……”李小超报出了自己的生辰八字。
我拿起毛笔,放在李小超嘴边,让他哈了三口气,而后将生辰八字写在纸上,贴在草人胸口。
接着,又用毛笔给纸人细细画上耳朵、眼睛、眉毛和鼻子。
画完之后,我让刘晓翠找来一套李小超穿过的衣服,给草人穿上。
“怎么不画嘴巴呀?”
刘晓翠好奇地轻声问道。
我赶忙打了个噤声的手势:“嘘!
不要说话。”
“对了李叔,您最近有没有去过什么特别的地方,我觉得您应该是犯了什么忌讳。”
我继续询问。
李小超思索良久,缓缓说道:“前段时间去参加了一个亲戚的葬礼。”
我微微皱眉,沉思片刻问道:“您还记得出殡是哪一天吗?”
李小超回忆道:“腊月十六。”
我掐指推算一番,说道:“难怪,那天是您的本命日,出殡的时候您也在场吗?”
李小超点头说:“在啊,我还帮忙起棺呢。”
我有些无奈地说:“您难道不知道本命日要尽量回避这些事儿吗?”
李小超一脸懊悔:“以前倒是听人说过,只是当天忙昏了头,压根儿没想起来是自己的本命日子。”
我转头对刘晓翠说:“婶子,您去找七根桃树枝来吧,要取东南方向的桃枝。”
刘晓翠应道:“好嘞,我们家屋后就有棵桃树,我这就去取。”
我接着说:“还有,再找五种不同颜色的线或者绳子,红黄白绿黑,另外还要七粒米。”
大约二十分钟后,刘晓翠取来了桃树枝和五种不同颜色的线。
我把七根桃树枝用五色线仔细捆好,又和着七粒米一并交给刘晓翠,叮嘱她放在李小超的枕头底下。
我掐指算了算时辰,说道:“凌晨丑时,我们要把这个替身草人送到十字路口烧掉。
还要准备些五谷杂粮,以及茶酒、水果之类的供品。”
时间悄然来到丑时,我神情严肃地对李小超说:“等会儿我们送草人替身去十字路口焚化的时候,您就躲在家里,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声。
这个仪式完成,您这一劫就算是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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