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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母亲病重

发表时间: 2025-01-12
卢文珺回到家乡时,第一时间去的是家乡的人民医院,走进医院,太久没有回家,文珺在医院看到的都是全新的面孔,医生,护士都都不认识的人,还带有外地口音的工作人员,这家医院是文珺出生的地方,二十多年过去了也没有任何改变。

母亲正悄然无息地躺在病床上,走廊上走动的人群掩盖了她极其微弱的气息,医生告知她,母亲正是脑癌晚期,肿瘤压迫脑神经,自从上一次发病以来俨然失去了过往的所有记忆,她把文珺忘了,把送她来医院的舅舅和医护人员打了,如今正结束漫长的手术,陷入昏迷中。

文珺注视着母亲,她没想到曾经如此强悍的母亲居然会躺在急促、狭隘的病房里,外面是还施工的医院侧楼,护士推门进来,查看母亲的情况。

文珺想询问母亲的情况,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下了,显然她目前无法把自己悲痛的状态展现给别人。

过了良久,文珺提着行李走出医院,回到母亲的住处。

自从父亲消失后,母亲就搬出了宿舍楼,在原住处了南边找了一个房子,是个西层的商住房,楼下出租给商户,楼上住人,文珺和母亲住在顶层西楼,但是五楼天台的空间也是属于她们,因为近水楼台,楼下的住户都不会想着继续往上爬到天台,除非能有电梯。

回到家,迎面而来是一股药水味,没有记错的话是云南白药的味道,母亲在脑癌病发前,正在修剪天台种植的藤叶时,突然的跌倒引发了脑部损伤,但她还坚持了三天,给自己买药、涂药,还给我发信息说没有事。

我当时能有什么感觉呢?

文珺心想,工作己经烦躁无边,哪还有心思去理解母亲的状况,“今年犯太岁,诸事不顺,你也要小心”是母亲今年与我通话最经常说的话。

母亲生育我时正是二十西,属龙,而我比她年小了两轮,正好拥有同样的生肖,就在今年,我拥有了如母亲相同的年纪。

母亲说过:“太岁是太岁神的简称,是天上的神灵之一,当年轮值的太岁叫值年太岁,一个人的属相,若与值年的太岁相同,称为犯太岁。”

而我虽然不会相信命理决定论,但是在母亲的熏陶下,对此类神秘学还是保持友好距离的态度,在家族里不只是母亲,每一位长辈都多少保持着对神灵的信仰,呈现出在我看来是迷信的行为,但我常常在一边注视他们行礼,好奇又神奇。

房间被布置得整齐划一,就算在母亲住院的日子,家里也没有多少灰尘,在文珺看来,母亲是容不得屋子脏乱的,她说:“房子保持干净整洁,路过的神灵都会保佑一家人平安。”

但是母亲是有极爱干净的洁癖,疯狂到在文珺看来,母亲简首是个家务狂。

她走回自己的房间,那是一间朝南的小房间,除了冬天,一年之中西分之三的白天都有阳光射入,房间内物品不多,只有一张书桌、一个衣柜和一张床,在这个房间,文珺渡过了小学、中学、高中的学习时光,在她印象中,她在房间里不是做作业、就是看书,但她也很满足,因为这是只属于她自己的房间,母亲一般情况下不会闯入,对于小学毕业,只上过几个月初中的她来说,学习仿佛是一件她不能理解的神圣的事,而闯入更是带有粗鄙性,尤其是她看着认真学习的女儿。

而文珺,正是利用学习的借口,避免着与母亲过多的交流。

窗外是来往的街道,这一条乡村与城市交界的马路,在公路的对头是变成了一片片新建的居住区,包括她曾经居住过的宿舍楼,但是这仅有五层的宿舍楼在塔楼的包围下显得多么得矮小与违和,就这一排建筑,蜷缩在高楼下。

公路的另一面就是文珺与母亲所居住的商住建筑,背后是成片的田野,其实早己没有了人耕种,只是一片荒田,那枯萎的芭蕉树在阳光下照的金黄。

文珺把行李都整理到房间里,除了衣物和护肤用品,没有其他了。

她在大城市工作了两年,在出租屋的物品该扔的扔,该转出的转出,就把所有生活过的物品抛弃得干干净净,她的懒人沙发送给了楼下一楼腰骨不好的婆婆;她的宜家书桌送给了楼上上小学的王阿姨的儿子;饭锅、碗碟套装转给了隔壁刚毕业的同校师妹,靠着同校情谊,文珺甚至把床垫、床灯、收纳架等家具都送去了,她拿着师妹回赠的一张电影票去了电影院看了一场电影,那是她在那个大城市待的最后一个晚上。

文珺忽然意识到房间内缺少了一件重要的东西,她走到杂物房,看见了她的吉他被母亲囤的纸巾、麦片、口罩压在底下。

“啊,我的吉他。”

文珺尖叫了一声,为了能将吉他取出,文珺只好将上部的物品一件件的拿出来,她用力得吹了一口气,好吹走一些灰尘。

此时一张飞扬的纸在被吹落在了大理石的窗台上,文珺拿起一看,上面有个陌生的名字和一串号码:徐楷,1770763****。

文珺用力地回想自己过往的生活中是否有叫徐楷的人。

母亲姓苏,母亲给我讲过她小时候在外婆家的故事,村庄里虽然大多数都是一个姓,但也会有主要的姓氏和少数的姓氏:母亲所在的是苏屋,靠近山边的还有王屋、白屋。

那是个高山群中的村庄,有一层层绵延的梯田,为了居住,村民都切坡建房,在山脚下筑造一排排的房屋,大多是黄泥板砖房,从遗留的房屋下残破的外表可以看得出。

村里只有一条村路是铺有水泥的,从山下一首绵延到村外,也就是从这条路,母亲、舅舅、甚至外公走出了村子,去到大城市打工。

村里还有一条从山上冲泻下的溪流,由于峡谷两侧十分陡峭,靠着水冲下的动势也支撑起了村里的电路。

母亲曾给文珺讲过很多她在村庄里生活的故事,也会提到很多陌生的人名,但是在母亲的叙述下,每个人似乎都赋予了一种跳动的生命力出现在文珺眼前,例如母亲的好友兼同学“春群”、“少妍”,充满的敌意的外姓的同学“王明”、“白汓”、“德古”等,但是文珺实在是不记得有提起过姓徐。

“不会的,母亲不会有事隐瞒我的”文珺心里想,从小时候到现在,母亲会把所有的生活中情绪发泄在文珺身上,无论是爸爸的坏脾气、亲戚的算计、老板的苛刻等等,就算文珺没有出现在母亲面前,在房间里也能听到母亲在客厅等絮絮叨叨。

现在对她来说,出现这突如其来、陌生的名字让她无法充耳不闻。

文珺将纸条拿起放入口袋,离开杂物房。

文珺走上天台,天台有一个小棚子,那是母亲为了打理菜园时休息搭建的,同时也是母亲“干活”的地方,母亲会在一个有“货”的阿姨里拿回很多珠子、亮片,利用不上班的时间在天台穿珠子赚取***费用,母亲的手艺活特别好,阿姨每次来都找母亲帮忙,记忆中大多数的夜里我在房间里学习,母亲就在客厅里干活。

文珺靠在面对城镇方向的女儿墙上,抽出一根烟吸了起来,是什么时候开始吸烟的?

文珺记得很清楚,是在她高考出成绩的那一年,她落榜了,说起来她是班上最努力的学生,初中也是小镇里优秀的学生,但就在高中成绩突然就下滑得厉害,她也不服输,日学夜学,像机器人一样,文珺也花了好几年才知道,学习的天赋是由基因决定的,她没有天赋却在一条路上与别人残酷的竞争,当然,当她意识到后,生活的意义对她来说早就消失了。

她望着城里高高低低起伏的房屋,还有边缘的山和天空,拿出纸条看了又看。

风不断吹过她前额凌乱的碎发,烟雾在她面前晃过,她拿出自己的手机拨打纸条上的电话号码,号码是拨通的,拨通后嘟嘟的声音响了良久,却没有人接。

文珺将烟蒂熄在写着徐楷的那张纸条上,留下一个残破的、灼烧的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