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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蜂蜜还是黄连

发表时间: 2025-06-01
温和的光缕透过窗户照进来时,隗枭己经批完了三份文件。

苦茶在青瓷杯里凉到第三道,桌角的蜂蜜罐子敞着口——昨夜某人偷吃后忘了盖。

他屈指敲了敲杯壁,清脆声响惊飞了窗外两只麻雀。

“再装睡就滚去守码头。”

真皮沙发上蜷着的人形动了动。

夜鹗裹着隗枭的晨褛翻了个身,银链从沙发边缘垂落,叮叮当当碰碎了晨间的宁静。

他故意把脸埋进衣领深处,呼吸间全是雪松与火药混杂的气息。

“五点就听见你在书房踱步。”

夜鹗声音闷在布料里,带着刚醒的沙哑,“老男人睡眠质量都这么差?”

钢笔尖在文件上洇出个墨点。

隗枭头也不抬地甩出裁纸刀,寒光擦着夜鹗耳畔钉入沙发靠背,削断几根翘起的银发。

夜鹗终于笑起来。

他赤脚踩过波斯地毯朝男人走去,地毯上的绒毛被压下呈现出脚印。

隗枭的视线在那脚印上停留半秒,又平静地移回文件。

“今天有批新货到港。”

夜鹗抽走隗枭手中的钢笔,顺势坐进他怀里,“我要那艘蓝桅杆的。”

“那是军火。”

“所以才好玩。

“夜鹗用笔尾戳他喉结,在对方皱眉时突然凑近,“或者...您亲自看着我?”

隗枭扣住他手腕。

6年前那个瘦骨嶙峋的少年如今己经能轻易制住两个成年打手,但在他掌中依旧纤细得惊人。

晨光里,夜鹗左耳的银环闪着细碎的光,是三年前隗枭亲手给他戴上的——在清理完最后一个仇家的深夜。

“抄完欠的三十遍帮规。”

隗枭松开他,“随你折腾。”

夜鹗立刻垮下脸。

他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处的淤青:“昨晚替您挡的子弹。”

又掀起衣摆展示腰侧绷带:“前天的刀伤。”

最后把掌心未愈的擦伤按在隗枭唇上:“大上周——”隗枭咬住了他指尖。

夜鹗的呼吸明显乱了一拍。

他蜷起手指蹭过对方齿列,在隗枭眸色转深时突然抽手,得意洋洋地抢过那杯凉透的苦茶一饮而尽。

“难喝。”

他吐着舌头做鬼脸,却猝不及防被按在办公桌上。

文件哗啦啦散落一地,墨水瓶砸在地毯上,绽开一朵幽蓝的花。

隗枭的拇指碾过他下唇:“规矩。”

“您定的规矩里...”夜鹗舔掉他指腹沾的墨水,“可没说不准抢茶喝。”

最终军火船还是归了夜鹗。

隗枭站在码头监控室里,看屏幕中的少年单枪匹马放倒六个守卫。

夜鹗今天穿了件红色皮衣,在灰蒙蒙的集装箱间像一簇跳动的火苗。

当他踩着某个打手的脊背跃上甲板时,隗枭无意识地摩挲起左胸的疤痕。

“要派人跟着吗?

“秘书小心翼翼地问。

隗枭摇头。

他太了解夜鹗的本事——那孩子十西岁就能在枪林弹雨中取人性命,现在不过是猫捉老鼠的游戏。

但当夜鹗突然消失在监控盲区时,他的咖啡杯还是重重磕在了控制台上。

三分钟。

足够让隗枭想起6年前病床上苍白的脸,想起夜鹗第一次出任务时背上的刀伤,想起去年那枚差点打穿肺叶的子弹。

他刚摸出对讲机,屏幕突然亮起刺目的红光。

爆炸声震碎了三个监控探头。

隗枭踹开控制室大门时,港口己经乱作一团。

浓烟中传来零星的枪声,他精准地辨出其中一道属于夜鹗的柯尔特——节奏比平时快了半拍,说明主人受了伤。

找到人时,夜鹗正坐在集装箱顶晃腿。

他右臂不自然地下垂着,却兴致勃勃地用左手抛接某个金属物件。

见到隗枭,他眼睛一亮,炫耀般举起战利品——微型引爆器的残骸。

“猜猜我在货舱发现了什么?

“夜鹗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整整二十公斤C4,足够把——”隗枭拽着他脚踝把人拖下来。

夜鹗惊呼一声跌进他怀里,血腥味立刻漫开。

检查伤势的手比平时重了几分,夜鹗嘶嘶抽气,却把脸埋进隗枭肩窝蹭了蹭。

“小伤。”

他满不在乎地甩甩脱臼的胳膊,“那帮杂碎——”隗枭突然给他接上了关节。

夜鹗的痛呼咬碎在齿间,眼眶瞬间红了。

他揪着隗枭的领带想咬人,却被捏住后颈。

“蜂蜜还是黄连?”

隗枭问。

这是他们之间的暗语。

选蜂蜜意味着乖乖认错,能换来个不那么难熬的惩罚;选黄连则要继续嘴硬,后果通常是三天别想下床。

夜鹗眨掉生理性泪水,突然舔了舔隗枭的虎牙:“要您嘴里的。”

回程的车上,夜鹗枕着隗枭大腿把玩着那个引爆器,左手却无意识地抓着隗枭的衣角,像怕人跑了似的。

隗枭拨开他额前汗湿的碎发,露出眉骨上一道新鲜的擦伤。

秘书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说。”

“三堂主问...后天的拍卖会...”隗枭的目光落在夜鹗耳垂的银环上。

自从知道他喜欢戴耳饰,隗枭便让人专门打造了一套精巧的机关,内侧藏着足以毒死一头大象的蓖麻毒素。

去年拍卖会有人往他酒里下药,第二天被发现死在情妇床上,耳道里插着枚一模一样的银环。

“照旧。”

他拉下车窗,夜风裹着海盐气息涌进来,“备套新礼服。”

夜鹗像是不舒服般皱了皱眉,往他腰间又蹭近几分。

隗枭的掌心覆上那截***的后颈,脉搏在指下平稳地跳动。

车驶过跨海大桥时,他发觉到夜鹗腰腹衣物上渗出的血迹,蹙眉无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