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起手机。
满头黑线，这下好了，一千来块钱没了。
手机是爸妈在他找到工作时买的。
当时还信心满满的许诺，赚钱了给二老换手机。
“***，别叫我老二。
叫西叔。”
吴世书对着黑屏的手机骂道。
“老二，几个月不见，长本事了啊。
大哥也敢骂，见面看我怎么收拾你”“说，什么事，我正忙着了。”
吴世书不想鬼扯，中饭还解决了。
“找到新工作没有？
不能送一辈子外卖吧？”
“昨天被辞退了，今天打算去人才市场转转。”
吴世书想起这事，心情有些落寞。
“你不是送外卖的料，被辞了也好。
来我这吧，工资少了点，包吃住。”
“算了，本来就不受待见。
我去了，你的日子更不好过。
慢慢找吧，总能找到合适的。”
“草！
老子想着就来气，不说了。
这周同学聚会去不去？”
“不去，没意思。
真想聚，哥几个聚聚得了，没必要去凑那热闹。”
“好，我来安排，都快半年没见了，聚聚也好。”
“好。
安排好给我发消息。”
打电话的是他大学舍友老大——蒋友人。
最大优点，为人仗义。
家里开个超市，经营着几个停车场。
小时候，爸妈忙事业，没人管。
打架，混社会，高中差点给他爸妈抱回去一个孙子。
他爸妈一看，大号算是废了。
现在事业有成，还年轻，练小号吧。
从此，这哥们的家庭地位一降再降。
这哥们一看，要完。
保证、发誓，挽回一点地位。
混完高中，接着去混大学吧。
捐了一笔钱，进了大学。
大学毕业，准备大展身手。
却被安排到停车场，天天喝茶看报，提前退休。
吴世书不是傲娇，有工作不去。
他怕时间长了，消磨掉仅有的一点勇气。
吴世书小时候也有过混社会的经历。
两人臭味相投，关系一首很好。
吴世书小时候家境不错。
双职工家庭，没受过苦。
初中时，开始和社会闲散人员来往。
渐渐地，学习成绩下降，抽烟，打架……下岗潮，成了转折点。
父母摆起了地摊，起早贪黑维持生活。
吴世书开始捡起书本，努力追赶。
实在是丢掉的太多，高考时以1分之差，与一本院校擦肩而过。
抱着好专业，好找工作的心态。
选择了土木工程。
天意让他毕业即失业。
这通电话打完，紧张彷徨的吴世书，得到了缓解。
开始琢磨怎么处理黑卡。
凭空出现的黑卡，ATM机上的一串零。
都在***着吴世书的脑神经。
丢掉吧，太可惜。
用吧，不敢。
两难的局面，一首困扰着吴世书。
“算了，不想了。
先吃饭，快饿死了。”
穿上外套，拿上手机。
碎裂的屏幕，仿佛在问他，怎么付钱？
“草！
先去修手机吧。”
“***蒋友人，电话早不来晚不来。”
余光瞄向床头的两万块钱“要不先用着。”
饥饿是驱使人的最大动力。
“反正我手机里还有钱，还给他就是。”
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揣上钱出门了。
下楼，吃饭。
简单的盖饭，是打工人最好的午餐。
餐厅卫生能好点，盖饭就是美味佳肴。
呼噜呼噜的干掉价值10块的盖饭，心满意足。
从兜里掏出100元，递给老板。
找零90元。
钱是用出去了，心也提起来了。
“就用了10块钱，没事。”
打完气，走向公交车站。
不知处于什么心理。
经过银行时，特意靠近几步。
想象中会发生的事情，没发生。
保安大哥都懒得看他一眼。
“没事，嘻嘻。”
内心小小的欣喜了一下。
站在公交站台，左等右等都不见公交车。
内心的烦躁，让他不时的偷瞄周边的路人。
等车的人都在默默地远离他。
大约十来分钟后，公交车来了。
还好是中午，没什么人。
车上空位很多，找位置坐下。
公交车摇摇晃晃的出发了。
他要去的电脑城，有十几站地。
早上，精神过度集中，公交车摇晃的厉害。
睡意袭来。
吴世书靠着窗子，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吴世书被摇醒了。
“嘿，小伙子，醒醒！”
“怎么了大爷？”
刚醒来的吴世书有点迷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顺口答道。
“看你睡了一路，怕你坐过站。”
眼前是个和蔼的老人家，满头白发，面容慈祥。
“谢谢了，大爷。
我在电脑城下车，这是到哪了？”
“还有两站就到了。”
“谢谢大爷。”
公交车一站一站的停，终于到了电脑城站。
吴世书站起身，准备下车。
刚才提醒他的老大爷也起身下车。
许是睡觉的姿势不对，脚下不稳，身体向前倒去。
情急下，吴世书伸手向旁边抓去。
等他反应过来，他拉着那个老大爷摔在了地上。
公交车司机也是一惊，这是摊上事了啊。
靠边停车，走到后面查看两人的情况。
公交车上的人也是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吴世书急匆匆爬起，嘴里不住道歉：“对不起，大爷。
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公交车司机也来到跟前，骂道：“你这小伙子怎么回事，快看看大爷怎么样了。”
吴世书准备去扶老大爷起来。
一个不知道名的好心路人说道：“老人摔倒了，别急着扶起来，等他躺会，最好叫救护车，送去医院检查检查。”
“不用叫救护车，躺着缓缓就好。”
老大爷躺在地上说道。
“不行，你这种情况必须去医院，你要对你自己的身体负责，你对自己的不负责就是对家人的不负责。”
好心路人关心道。
“真不用，谢谢。”
老大爷道谢。
吴世书很尴尬，他也想将这个慈祥的老大爷送去医院检查，可是他身无分文。
医院好进不好出啊。
吴世书硬着头皮说道：“大爷，咱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小伙子，真没事，缓缓就好。”
好心路人继续说道：“我己经联系救护车了，一会就到。”
还欣喜的摇晃着手里的手机，邀功似的等待大家的叫好声。
吴世书听完，满头大汗。
“草！
哪来的白莲花，没事找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