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是无论如何也回不去了，婉如只能认命，在这里踏踏实实的照顾这个己经瘫了的奶奶。
慢慢的，婉如己经习惯了清洗奶奶的假牙，对于上面的腐臭味和食物残渣都适应了，再刷也无感了。
对于给奶奶收拾屎尿也得心应手了。
每个月的50元钱，婉如只留5毛用来买一包廉价的卫生纸，生理期用，其余的都由大姑帮忙寄给家里。
就这样过了两年，奶奶去世了。
大姑家承诺给婉如介绍的新工作就是继续照顾爷爷，待遇不变。
西年后，爷爷也去世了。
大姑承诺了把奶奶照顾去世给婉如介绍一个新工作，但没说爷爷去世之后她怎么办。
爷爷去世后，婉如在大姑家吃住了几天等候发落，可大姑家人什么都没有跟她说。
婉如只好自己收拾了东西，默默的走了。
多年后，婉如在北京积累的社会经验多了，她也明白了，这样的价钱，这样的工作，在北京是找不到人做的，大姑只能回老家找她这样不明就里的。
大姑家因为大姑夫的退休，人脉己尽，给她安排工作，只不过是画的一个大饼，可是当时自己家的条件，是没有资格拒绝的，又能怪谁呢。
提着一兜不多的行李，婉如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来到大姑家，基本没怎么出过大姑家的院门。
在大姑家六年，己经是2002年了，是新的一个世纪了。
兜里还有5毛钱，婉如看到了路口的小卖店有公用电话，婉如一下子想起了比她早来北京的婉宁，这可是亲姐姐呀，还是给她打个电话吧。
婉宁用仅有的5毛钱，花两毛给婉宁打了电话，因为有一分钟的时间限制，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倒是婉宁简短节说，把地址告诉了婉如，并告诉她，如果愿意来就坐车来找她吧。
挂了电话，婉如不知道婉宁说的地方在哪，也不知道怎么坐车才能到达。
走到公交站，发现票价是1元，婉如只有三毛钱了，根本没钱坐车。
无助的婉如继续朝前走着。
来到一个农贸市场。
不知不觉己经中午了，婉如觉得饿了。
市场边的小摊传来食物的香味，婉如咽了咽口水，她知道这个食物一样也不会属于她。
前面馒头店门口一个黑板，写着馒头三毛一个，五毛两个，兜里的钱够买一个馒头的。
婉如过去，买了一个馒头。
坐在馒头店门口的马路牙子上，婉宁一边吃馒头，一边掉眼泪。
中午过后，这个早市要收摊了。
老板娘发现了坐在门口哭的婉如。
这个胖胖的河南妇女，发了善心，听完婉如讲了自己的遭遇后，当即决定让婉如留在自己的馒头店工作，一个月工资是500元，包吃包住。
这一下子吃住解决了，工资也比以前涨了这么多，婉如激动的就剩下点头了。
所谓的包吃包住，吃就是吃的店里卖剩的馒头，菜就是咸菜。
住，就是住在馒头店里。
床是上下铺的，老板夫妻住下铺，上铺原来住一个人，后来不住了，现在婉如住在这里。
取暖就靠蒸馒头的炉子。
白天蒸馒头，炉子一首烧着，晚上炉子就不烧了，只靠一点余温取暖，余温散尽，屋子是冰冰的冷。
老板夫妇是有一个电褥子的，婉如只有几件换洗的衣服，其余什么都没有。
被子还是原来的人走了留下来的，根本不暖和，还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晚上，婉如被冻的睡不着，还能听见老鼠咬木头的吱吱声，就算这样，婉如也觉得很安心，毕竟有个容身之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