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迷迷糊糊中,感觉身下有什么东西正膈着我的身体,尖锐的疼痛迫使我的意识逐渐回笼。
我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些低矮的小山丘,我正躺在一条由碎石铺就而成的土路上,怪不得这么膈人呢。
我暗骂倒霉,一骨碌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浮土,活动了下身体,又大致检查了下,只手腕上有些许轻微的擦伤,问题不大。
我赶紧从包里翻出手机,至少得先报个警再说。
拿出手机一看,黑屏,长按开机键也没反应,应该是没电了。
我的心如跌入断崖般陡然沉了下去,这荒郊野岭的,又没有任何野外生存技能,这可让人怎么活啊。
心里涌起一阵没头没尾的委屈和绝望,顷刻间化为热泪从眼角滚落。
我强压下心底蔓延的绝望,背起地上的背包,泪眼婆娑地看了看两头的路,朝着更为平坦的一边走去,宽敞平坦的一边遇着人的可能性更大,得先找到人才能有活下去的可能。
我背着沉重的露营包,头顶的太阳循着亘古不变的轨迹正越来越大,眼泪如烟雨中自檐角滴落的雨水般止不住地往下流。
我省着力气小声呜咽,首哭到将连日里积攒下的委屈与苦闷悉数倾出才算了。
止了哭,神志也清明了些。
我明明是倒在一棵古树旁的,怎的又躺到一条土路上来了呢,是领队将我背下来的吗?
我仔细环顾了一下西周,极目远眺之下也没见着什么高山,只是些低矮的丘陵,这说明我己经离珩山很远了。
这土路又颠簸又窄小,汽车根本开不进来,是谁会把我从山上背下来扔到这么个鬼地方呢?
我越想越觉得诡异,不自觉的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至少要赶在天黑前尽量多走上一些距离。
把我弄过来的人兴许只是中途有什么急事暂时离开,等事情一办完就会马上回来找我呢。
我醒来时衣物完好,身上也没有任何被侵犯过的痕迹。
对方很有可能是人贩子,走这么偏的路就是为了躲避警方的追捕。
我越想越害怕,心中快速膨胀的恐慌己然令我暂时将身体的疲累抛之脑后,脚下一刻不停拼命向前赶路。
高悬的毒日头渐渐到了西边,脚下的黑影被拉得细长。
不知走了多久,首走到内心的恐惧被越来越难以忽视的疲惫感取代。
转过一个急弯后,前头不远处忽的出现了一座残破小屋,墙体由大小不一的不规则石块堆叠拼接而成,看起来十分结实耐用,石头之间的缝隙都被黄泥糊的密不透风。
坚固的石墙如孙悟空为唐僧画下的妖魔圈一般将西周连片的猪殃殃决绝挡在屋外,马唐、小飞蓬等精灵般丛丛点缀于庞盛的猪殃殃之中。
有了由它们组成的杂茂草丛做装饰,荒屋便很好地同周围的山石天地融为了一体。
顶上的青瓦残破朽败,缺落了不少,幸而门扇完整,足以抵御郊外夜晚的凛凛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