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城的夜风卷着槐花香,却混着铁锈味。槐柳巷那棵百年老槐树在月光下如巨鬼俯身,枝干虬结如枯骨,树身缠着的红绸被风撕成碎条,像悬在半空的纸钱。黄承川踩着满地槐花,鞋底碾过黏腻的花汁 —— 这不该在深秋开放的花,此刻开得妖异,花瓣边缘泛着青黑色,像是被人用血水浸泡过。
他伸手触碰树干,粗糙的树皮上凸刻着七道剑痕,每道剑痕里都嵌着半片符纸,正是血河教的断剑归位符。指尖划过某道剑痕时,往事突然如潮水涌来: 十二岁那年,祖父曾在槐树下教他辨认北斗镇魔纹,老人的手掌按在树皮上,月光透过枝叶在他脸上投下阴影,承川,槐树乃木中之鬼,若见其深秋开花,必是邪祟借气还魂。
树干凹陷处的小字七剑归位时,万魂祭槐树在月光下泛着血光,笔迹与医院停尸房的指甲刻痕完全一致——那是用童男童女的指甲血写就的诅咒。腰间铜铃突然狂响,铃身剧烈震颤,竟在他掌心烫出一道红印。树影里窜出的黑影足有七道,皆是槐柳巷居民模样,却目光空洞,嘴角淌着黑血,脚踝处系着的红绳正往槐树根部延伸。
李大爷? 黄承川认出最前方的活尸,正是三天前在茶摊闲聊的老人,此刻他的瞳孔完全被黑瞳占据,指甲暴涨三寸,指尖还沾着新鲜的泥土 —— 那是从锁龙井底带出的尸泥。活尸们扑来时毫无章法,却又默契地封死所有退路,手掌拍在地面发出 噗嗤 声,像是皮肉与骨骼分离的异响。
黄承川甩出三张符纸,朱砂写的 定身咒 在空中划出火星,却在接触活尸时被他们胸前的槐树纹吸收,符火顺着红绳窜向槐树,树身的红绸瞬间燃起,却无烟尘,唯有焦臭味混着槐花香扑面而来。他这才惊觉,每具活尸的后颈都贴着极小的槐树皮,树皮上刻着血河教的五角星印记 —— 这是用 槐木替魂术 操控的活死人,魂魄早被抽走,躯体不过是行走的木偶。
黄先生,来赴死了?童声从树顶传来。穿红嫁衣的小女孩坐在树杈间,怀里抱着七个纸人,每个纸人胸口都嵌着断剑残片。她低头吻向纸人眉心,纸人的眼睛突然睁开,眼白上爬满红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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