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南

我兢兢业业十多年，依旧是他们眼中别有心机的恶毒女配。

可当我被抹杀后，却成为了他们的白月光。

1我叫江南，是从小流落在外的真千金。

五岁那年，系统找到了我，它说我其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我吓怕了，它说我会在一年之后回到江家，必须在十八岁之前成为江家团宠，不然要被抹杀。

我数着日子，果然在六岁那年，村子里破烂的泥地开进来一辆豪华昂贵的汽车，嚣张地停在我家门口。

我坐在院子里，愣愣地看着车门。

里面走下来一个穿着考究的漂亮男生，神情冷漠，看着我的眼神很不友好。

我捏着破旧的衣角，看着那个美丽的女人和我的养父母交谈，当天我就被他们欢天喜地地送出了门。

那个美丽的女人让我叫她妈妈，那个漂亮的男生是我的大哥。

男生瞥了我一眼就上车了。

我上车的时候，那个男生阻止了我，叫司机给我垫了一块布。

我抓着衣角，涨红了脸，局促地站在车门外。

那个自称妈妈的女人没有看我一眼。

我第一次坐上这样豪华的汽车，挺直脊背坐在座位上，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也不敢乱看一眼。

汽车渐渐把我熟悉的村子甩在身后，裹挟着着我这个格格不入的人闯进繁华的城市。

回家后你最好安分一点，少肖想些不属于你的东西。

我的大哥冷不丁出声。

2我站在客厅中央，二楼楼梯口站着一个穿着公主裙的女孩，她漂亮得像个洋娃娃。

我低头看看我发黄皲裂的手，还有身上打着补丁的旧衣服。

那个女孩呜一声哭了出来。

大哥一改在我身边冷漠的模样，一脸担忧地跑了上去：眠眠，怎么了。

优雅的妈妈也急急忙忙跟上去。

那个女孩不说话，抹着眼泪瑟缩着看着楼下的我。

妈妈拧眉：陈妈，带她去洗漱一下。

大哥毫不客气道：眠眠不哭，不用管她，一个丑八怪而已。

妈妈，你们会不要我吗？妈妈还没说话，大哥就安慰道：眠眠不怕，我们的妹妹永远只有你一个，其他人不算。

陈妈跑过来抱起愣愣的我走了。

她一边帮我洗澡一边絮叨：小姐啊，你也别难过，家里面的人都很喜欢眠眠小姐。

你刚刚回来，大家以后会喜欢你的。

我的眼泪啪嗒落了下来。

系统说，我原本会变成一个恶毒女配，现在我的任务是取代女主江眠，成为家里的团宠。

我不想取代江眠，但我也想让他们喜欢我，我不想被抹杀。

陈妈带着我去了一个房间，让我以后就住这里，这里面很空旷，但是很干净，我从来没有住过这么好的房间。

在新家的第一晚，我有些忐忑，系统在我耳边提醒我，要想办法让他们喜欢我。

我怀着对未来生活的迷茫在柔软的大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我趴到地毯上，很快睡着了。

或许，这里就注定了，我从一开始，就不属于这个家。

3陈妈叫我去吃早餐。

我穿着不太合身的衣服下楼，突然被一个大力向前推了一下，我重重向前扑去，双手反射性抓向旁边的栏杆。

我在看着高高的楼梯，眼前一黑，瘫在地上惊魂未定。

哟，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

我抬起头，是一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男生。

我听到陈妈叫他三少爷。

他双手插兜，神情得意，略过我下楼了。

我慢慢站起来，餐桌面前已经坐满了人，我没抬头，朝着唯一一个空位走过去。

滚开，这是眠眠的位置！旁边卷发的男生骂道。

我愣在原地。

吵什么？有没有规矩！主位上一个威严的男人说话了。

他看起来很凶，其他人都不说话了。

爸爸妈妈，哥哥们，早上好啊～江眠欢快地跑了过来，饭桌上都人都露出了宠溺的微笑。

我坐在一个搬过来的椅子上，看着他们七嘴八舌关心江眠。

过了一会儿，主位上的人看着我：我是你爸爸，你叫什么？我受宠若惊道：我叫言南。

他嗯了一声，随后告诉我，饭桌上的四个男生都是我哥哥，目前只有那个二哥是我没有接触过的了。

眠眠，以后也就是你的妹妹了。

江眠嘟着嘴，不情不愿地叫我姐姐。

我只能点头。

我知道，江眠是我养父母的亲生女儿，按照剧情，她会获得所有人的宠爱。

爸爸妈妈工作好像很忙，那天之后我就不怎么见得到他们了，家里常常只有陈妈陪着我们。

我的噩梦开始了。

4还没等我学着系统说的去讨好他们，我就被他们泼了一身冷水。

这是眠眠的裙子，她不要了也不是你的！三哥手里拿着水盆，瞪着我。

我看着已经湿透了的不合身的裙子，再抬头，看到江眠抱着洋娃娃在后面抹眼泪。

这条裙子，是陈妈找来给我的。

我抖着身子回去房间换衣服，衣柜里全部都是不合身的衣服，我都不敢穿。

晚上，我睡着觉突然睁开眼睛，只看见一张鬼脸在我面前，吓得我叫不出声。

那个人慢慢摘下面具，是我的四哥：谁让你惹眠眠不开心。

他出去的时候关上了门，可我却一晚上都不敢再睡了。

有老师来家里教游泳，江眠身体不好不能来，我站在他们后面专心听讲。

等老师离开我们的视线，我突然就被推下泳池。

我在水里不停扑腾，只听得见岸上的哄笑声。

老师拉我起来的时候，我的四个哥哥围在江眠身边，江眠笑得很甜。

二哥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不寒而栗。

江眠破天荒地主动找我，带我去她的房间玩，她的房间很大，装扮得很漂亮，像童话世界里粉色的城堡。

她像个公主。

公主哭了，她说我想抢她的房间。

我被大哥狠狠骂了一顿，被他丢出家门。

我们只认眠眠这个妹妹，你如果还搞不清楚就别回来了。

我蜷缩在门口，系统已经休眠了，它说下一次会在我十八岁生日当天启动，那个时候我必须要完成任务。

我好像生病了。

5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在我的房间里，手上打着药水。

妈妈走了进来，她还是那么优雅：你哥哥们还小，不懂事，委屈你了，妈妈已经说过他们了。

我眨了眨眼睛，乖巧地笑着，说没关系。

但是眠眠是你的妹妹，她身体不好，所以我们都比较照顾她，你不要和她争。

我反反复复发烧了四五天，我听到医生说是因为受到惊吓，吹了凉风什么的。

从这以后，他们对我的态度好像变好了。

我乖巧地和他们打招呼，希望他们可以喜欢我一点，他们也不会再恶语相向。

如果下一次，他们可以回答我一下就好了。

我和江眠一起过了七岁生日。

宴会很大，我第一次穿上公主裙，只是站在江眠身边，我头发干枯，又黑又瘦，像一个丑小鸭。

妈妈和别人介绍说我是她们的养女。

大家都夸我有福气。

那个蛋糕真大啊，可是我还没尝到一口，就不知道被谁扔了一块蛋糕在脸上。

我精心呵护的公主裙也被弄脏了。

我一动不动地站在中间，我的哥哥带着其他小孩不停往我身上扔蛋糕，其他大人只是笑。

可惜了，这是我最合身的衣服呢。

宴会结束的之后，爸爸皱着眉看了我一眼，就匆匆离开了。

妈妈嫌弃地叫我去洗干净。

我把那条漂亮的公主裙泡在水里，却怎么都洗不干净，它皱巴巴地缩在一起，再也不漂亮了。

不过我第一次收到了生日礼物，是四个洋娃娃和两对发卡。

我把它们珍藏了起来。

我看到很多人给江眠送礼物，我有些羡慕她，因为很多人都喜欢她。

6我上了小学，和江眠一起。

我看到我的名字改成了江南。

四个哥哥簇拥着江眠一起去了教室，我远远地跟在他们后面。

教室里，很多女生围在江眠身边，江眠大方地给她们分享零食，然后抱歉地和我说：姐姐，对不起啊，我的零食不够了。

我还没说话。

一个女生就开口道：眠眠，她只是个养女，也不是你的亲姐姐，你向她道什么歉。

对啊眠眠，我妈妈说过，有一些人贪心得很，你可不要被骗了。

我沉默地低头。

江眠的目光远远看向我，还是笑得很甜。

几天后的体育课，江眠说身体不舒服，让我陪她回教室。

我和她一起走上楼梯，她突然问我：姐姐，你喜欢我们家吗？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我想要大家喜欢我。

江眠呵呵一笑，突然转过身推了我一把，我走楼梯的时候总是很专心，我马上拉住她的手站稳。

下一秒，她却从我眼前摔了下去。

我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我看到很多人挤了过来，他们把我推到一边，江眠哭得撕心裂肺。

我的四个哥哥很快赶来了，恍惚之间，不知道是谁扇了我一巴掌。

我的脸火辣辣地疼。

人群很快又散去，我捂着脸站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直到夕阳落下，我才反应过来，慢慢走回家。

一进家门，妈妈沉着脸看我。

我忙道：妈妈，我没有。

啪——我的脸再次疼起来。

你从哪里学来这么狠毒的心思，还撒谎，你知不知道眠眠身体不好！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拿什么来赔？7我被打得一愣，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

这时，爸爸也走了进来，看见我也很生气：眠眠还替你说话，真是养不熟，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

我看着他们愤怒的神情，嗓子像是被针卡住了一般，说不出话。

我被关在房间里不准吃饭。

期间，四个哥哥轮流来了一遍，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

到了后面，我甚至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了。

我缩在床头，不敢睡觉。

我不知道江眠为什么要怎么做，我也害怕她真的出事。

第二天，我实在饿得不行了，我偷偷跑出房门，去厨房里拿了一片面包。

你在干什么？我嘴里的面包还没塞完，就听到一声呵斥。

我停下动作，看着后面的人，是我的二哥。

他也看到我嘴里的面包，嘲讽道：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偷。

我的脸瞬间烧红起来，嘴里的面包也不敢往下咽。

他冷声道：我们的妹妹只有眠眠一个，她要是有什么问题，你就没好日子过了。

我害怕地低头。

他伸手拍掉我手中剩余的面包，不屑地看了我一眼。

我呆呆地看着他离开，马上捡起面包跑回房间里锁上门。

房间很黑，我不敢开灯，我只希望所有人都不要发现我，把我忘记就好了。

8江眠回来了，她的腿骨折了，坐在轮椅上，白净的小脸看起来很虚弱。

一看见我就发抖。

爸爸让我给江眠道歉。

其他几双眼睛全都盯着我。

我涨红着脸，蚊子叫一样说了声对不起。

江眠红着眼睛，笑着和我说原谅姐姐了。

我刚想离开，大哥就叫住了我，他拿着一张纸递给我，上面还标注了拼音。

道歉保证信。

我看着他对着我的手机，眼泪掉了出来，带着哭腔念完那封保证信。

镜头下，一个干巴巴的丑小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却没有任何人帮帮她。

最后他们都满意了。

我暂时留在了家里，他们说要我照顾受伤的江眠。

我每天早早起床，给江眠洗脸换衣服，然后推她在院子里晒太阳。

四个哥哥时不时会在旁边盯着我，那一双双锋利的眼神刺着我的神经。

江眠一哭，我就会被他们罚顶着太阳扎马步，他们会把我的模样录下来嘲笑。

有一天中午，我实在太困了，趴在江眠的房间门口睡着了，江眠凄惨的哭声响彻整个别墅。

她午睡起来想上厕所，摔在了地上。

我被他们锁在房间里不准吃饭。

我现在觉得不准吃饭可真是最轻的惩罚了。

我躺在地毯上睡觉，睡着了就不饿了。

突然，脚腕上多了什么冰凉的东西，我坐起来一看，一条有我手腕粗的青蛇缠在我的脚腕上。

我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一股寒意从脚底窜到天灵盖。

我愣愣地看着那条吐着舌头的蛇，眼神呆滞。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打开了我的门，从我脚腕上拿下了那条蛇，我已经麻木到动不了了。

我说不出话了。

9我的眼神渐渐清明。

三哥蹲着我面前，大哥和四哥在他后面，剩下一个二哥靠着房门，手里拎着那条青蛇。

怎么，吓傻了？三哥嗤笑一声。

我只觉得他们是魔鬼，这个家，这些我血缘上的亲人，都是恶魔。

我抱着腿缩到墙边，警惕地看着面前的几个人。

他们好像被我的态度气到，几个人嘲讽地看着我。

像你这种人，不给你一点教训你是不知道错的。

四哥笑道。

大哥也冷冷看着我：别装模作样。

我只是低着头不再看他们。

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和他们相比，死到底有什么可怕呢？真是个哑巴。

最后，我只听到二哥甩下一句话。

我张了张嘴，发现我发不出声音。

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可我不敢待在这里了，这个空旷的房间里不知道藏着什么怪物，张着血盆大口，要把我吃掉。

我悄悄跑下楼，头也不回地跑出别墅。

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我也不知道我能去哪里。

我只是想离开那个地方。

我顺着马路一直走，周围没什么人，偶尔有汽车跑过我的身边。

天渐渐黑了，我忘记穿鞋子了，只穿着薄薄的，不合身的单衣。

我的脚好像流血了，我不太确定，因为我没感到疼。

我缩在桥洞下面，有一些废弃的东西替我挡住了风，我慢慢睡着了。

这是我离开村子后，睡得最安稳的一觉，我没有做噩梦。

我不想成为什么团宠，我只想在这里好好睡一觉。

10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是洁白的病房。

过了一会，我的妈妈走了进来，她疲惫地坐着我身边：你说你，动不动离家出走，你知道这要花我多少时间吗？我看着她，努力张嘴，我想告诉她不用管我的，她们有一个女儿，我其实不用待在那里。

我知道我们工作忙，没有时间在家教你，你嫉妒眠眠，我也能理解，可眠眠也是无辜的，她做了我们七年的女儿，我觉得时间是可以改变这一切的。

我想说，我没有嫉妒她，我以后也不会再想要你们喜欢我了。

却还是发不出声音。

她好像发现了我的不对，叫医生过来给我检查。

医生说我是心理受到刺激，可能过一会就能说话了，也有可能一辈子也说不出来。

妈妈美丽的脸上展露出难以置信。

她抓着我的手却说不出来话。

我觉得很新奇，过了一会爸爸也来了，他倒没有很意外，只是告诉妈妈，时间还长，能治好的。

我昏昏沉沉躺在病床上，听到他们在低声交谈。

孩子们说，她在眠眠午睡起床的时候故意把眠眠弄摔了，他们就吓了一下她，她就离家出走了。

爸爸低沉的声音响起。

妈妈沉默了很久。

我这时睁开眼睛，他们有些意外地看着我，我拿起旁边的纸，写上我歪歪扭扭的字：爸爸，妈妈，我不想做你们的女儿，我想家了，你们可以送我回家吗？11我出院以后还是被带回了别墅，我站在门口不愿意进去。

江眠在阳台上看着我。

四个哥哥在楼下看着我。

我固执地在纸上写：我想回家。

虽然那个家里，养父母也不太喜欢我，可是只要我干完了活就可以吃饭，他们会骂我却不会打我。

他们不会嘲笑我的普通话，也不会说我是丑八怪。

他们不会让我录道歉保证视频，也不会让我在太阳底下扎马步。

如果有蛇出现，我的养母会一把拉过我，然后把蛇赶走。

养父会在出门干活的时候，摘回来一些新鲜的李子，那是我最喜欢吃的水果。

如果要被抹杀，我想回家去。

爸爸妈妈僵持了很久，最后把我带离了那栋别墅。

我被安排住在一个单独的小别墅里，只有我一个人。

妈妈说他们不可能再把我送回去那个地方，我以后可以住在这里，她又问我需不需要一个保姆来照顾我。

我认真地写：不用了，谢谢爸爸妈妈。

我换了一所学校，这个学校里没人认识我，他们不知道我是会推人下楼的坏孩子。

我说不出话，但是他们不会叫我小哑巴，老师人很好。

我突然有一些喜欢这个地方了。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哥哥们和江眠，有时候爸爸妈妈会来看看我，但是很快又会离开。

每次过生日我都不会去他们的家，他们会把礼物送过来这里。

我选了一所普通的重点初中，妈妈告诉我江眠去了那个知名的贵族初中，问我想不想去。

我知道她会去，所以我不去。

12随着我慢慢长大，爸爸妈妈也不怎么来找我了。

我每天认认真真学习，然后宅在小别墅里。

突然有一天，有人敲了我的门，是四个哥哥和江眠，我还没反应，他们就走了进来。

我慢半拍跟着他们进去。

他们在客厅里打量着，我刚刚翻开的书还在桌上，被江眠拿起来看了两眼又扔回去。

我站在原地局促地看着他们。

虽然这么多年都没再见过，可是他们的脸却深深印在我脑海里。

姐姐，过几天是三哥的生日，你来和我们一起庆祝吧。

江眠热情地过来拉着我，我不适地抽出手。

见状，他们几人的脸色都有点难看。

我写道：不用了，生日快乐。

三哥嗤笑一声：江南，因为小时候的事情不依不饶，你至于吗？眠眠都不和你计较了。

其他人也都露出鄙夷的神色。

四哥好似劝慰道：这么多年，你应该也知道错了，你好歹也是我们的妹妹，我们不会一直和你计较。

他们都一副宽容大度的模样，可我还记得他们曾经耳提面命，不认我这个妹妹。

我沉默地站在一旁，他们坐在沙发上看着我，我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

可能是气氛太过僵持，他们几个天之骄子受不了这种冷待，最后大哥站起来看着我：我们不可能再给你台阶，你如果不去，别后悔就行。

他们离开了，三哥愤愤地踹了一脚桌子，我的书掉在地上。

13我上了高中，选择了住校。

我不怎么回那个别墅了，和他们那个家之间也基本上没了来往。

只是每个月爸爸会往我的卡上打钱。

我没有多少时间了，可是我一点也不害怕了。

我以为我能就这样平淡地过下去。

没想到，高三这年，江眠居然转到了我的学校。

江眠长得漂亮，出手大方，性格活泼外向，很快就成为了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我经常能听到班里的人讨论她。

江眠看到我，很高兴地上前：姐姐！身边人都看了过来，我沉默地点头，准备走开。

她却拉着我：姐姐，你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回家啊，爸爸妈妈很担心你的。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说这些，所以我只是抽开手离开了。

过后我渐渐能听到周围人议论的声音和目光。

同桌问我：你真的是江家的养女吗？我看着她，不说话。

她却继续道：你都不知道他们怎么说你，他们说你忘恩负义，还想向江家讨要更多好处。

我了然，只是摇了摇头。

江眠没来的时候，没有人关心我是什么样的人，我是谁家的养女。

她来了之后，我养女的身份好像变得难以启齿。

我并不想解释什么。

直到我业余课上画的设计稿被江眠拿在手里，她一脸破碎地看着我：姐姐，我熬了几个通宵画出来的设计稿，你为什么要拿走？我看着设计稿上江眠的名字有些怔愣。

她又很快从我书包里拿出来一块看起来就很昂贵的钻石手表。

姐姐，哥哥送我的礼物你也要拿走吗？江眠好似愤怒地看着我，下一秒竟然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