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像把银刀劈开宴会厅的穹顶,冷子嫣倚在雕花栏杆上,指尖的雪茄在黑暗中明明灭灭。
她看着楼下衣香鬓影的宴会厅,目光追随着那个穿银灰西装的男人。
顾迟正在和父亲碰杯,水晶吊灯在他侧脸投下细碎光影。
这个三个月前突然出现在帮派里的年轻人,此刻正用修长手指捏着红酒杯,腕间露出半截狰狞疤痕。
"查到他的底细了?
"身后传来兄长冷明烨的声音。
冷子嫣吐出烟圈,看薄雾在月光里扭曲成蛇形:"三个月前金三角那场军火交易,他是唯一的活口。
"她垂眸轻笑,"不过父亲现在叫他阿迟。
"宴会厅突然爆发出哄笑。
冷子嫣看见顾迟被推搡着跌坐在真皮沙发上,几个元老把威士忌倒进他敞开的领口。
他仰头大笑时喉结滚动,锁骨上酒液闪着琥珀色的光。
"要试试他吗?
"冷明烨递来柯尔特左轮手枪,"老规矩。
"冷子嫣用枪管挑起鬓边垂落的发丝。
她今天穿了墨绿色丝绒长裙,裙摆扫过旋转楼梯时像毒蛇蜕皮。
当她踩着十公分高跟鞋出现在宴会厅时,此起彼伏的口哨声戛然而止。
"子嫣小姐。
"顾迟站起身,湿透的白衬衫贴在腰腹,隐约可见绷带缠绕的轮廓。
他嘴角还沾着威士忌,眼神却清亮得像雪山融水。
冷子嫣用枪口抵住他心口:"俄罗斯轮盘,敢玩吗?
"她尾音带着甜腻的颤,像浸了蜜的刀尖。
四周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三年前她就这样处决了三个叛徒。
顾迟握住她持枪的手,掌心滚烫。
子弹在弹巢转动的声音像毒蛇吐信,他忽然低头吻在她虎口的玫瑰刺青上:"小姐的枪,从来装的是空包弹。
"顾迟的拇指擦过她虎口时,冷子嫣感觉有蝴蝶在血管里振翅。
他正在教她拆卸勃朗宁,带着枪茧的指腹状似无意地划过她腕间,"卡榫要这样顶进去",温热的呼吸染红她耳尖薄冰。
扳机扣动的瞬间,冷子嫣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
空膛的轻响中,顾迟的嘴唇擦过她耳垂:"您父亲书房第三个抽屉,有你想要的东西。
"他衬衫领口蹭着一点她的口红印,是上周在靶场"意外"跌倒时留下的。
当时她故意打偏的子弹擦过他耳际,他扶住她腰肢的手掌炽热如烙铁,却在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