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灯折射的光芒下，程微凉的红唇抿成一道锋利的弧线。
她指尖轻敲香槟杯，冷眼扫过拍卖会上谄媚的宾客——这些人，不过是冲着"程氏珠宝继承人"的头衔而来。
"《晨雾中的少女》，柯罗晚期作品，构图呆板，色彩沉闷。
"她对着身旁的助理淡声评价，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几步外正在鉴画的男人动作一顿。
那人转过身来，白衬衫的袖口随意卷起，露出一截线条分明的小臂。
他的长相并不出众，可那双眼睛却像能洞穿人心。
"您说得对。
"他微微一笑，嗓音低沉，"但您忽略了画面左侧这束穿透晨雾的光线——比莫奈的《日出》还早三年。
"程微凉指尖一颤。
二十七年的人生里，第一次有人敢当面反驳她。
更可怕的是，她竟然觉得他该死的正确。
拍卖会预展厅内，水晶吊灯将柔和的光芒洒在每一件艺术品上，为它们镀上一层矜贵的色彩。
程微凉踩着七厘米的Jimmy Choo高跟鞋走过长廊，鞋跟与大理石地面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她今天穿了一身Dior的白色套装，衬得肌肤如雪，黑发如瀑，颈间一条Cartier的钻石项链在灯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在无声宣告着主人不凡的身份。
"程小姐，您来了。
"拍卖行的经理立刻迎上前，脸上堆满殷勤的笑容，"这边请，您感兴趣的几件拍品我们已经为您预留了最佳观赏位置。
"程微凉微微颔首，目光却越过经理的肩膀，落在一幅油画前驻足的身影上。
那是个身材修长的男人，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深色西裤，在满室华服中显得格格不入。
更让她皱眉的是，这个男人正用手指轻轻抚过画框边缘，动作熟稔得近乎亲密。
"那是谁？
"她压低声音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预展手册上明确写着禁止触摸展品。
"经理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那位是沈念先生，我们特邀的艺术品鉴定专家，正在为博物馆评估这幅画。
"程微凉挑了挑眉，迈步向那幅画走去。
随着距离拉近，她看清了那个男人的侧脸——不算英俊，但轮廓分明，眉宇间透着一股专注的神情，修长的手指正小心地检查画作的细节。
"《晨雾中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