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湾的咸涩海风裹挟着细雨,重重拍打在松本家族码头的钢铁护栏上。
松本健太的鳄鱼皮皮鞋碾过潮湿的木板,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他身后二十名黑衣保镖呈扇形散开,枪口在雨幕中若隐若现,腰间的对讲机不时传来沙沙的电流声。
半小时前,他收到线报:本该今晚交接的三箱走私珠宝不翼而飞,集装箱内只留下沾着水渍的麻绳和半枚樱花刺青的袖扣——那是山口组的标记。
"给我彻查!
"健太一脚踹翻铁箱,震得堆积如山的货物轰然倒塌。
雨水顺着他下颌的疤痕蜿蜒而下,在黑色衬衫上晕开深色痕迹。
他掏出手机,屏幕上跳出弟弟悠人发来的消息:己安置好秋山雪。
拇指重重按灭屏幕,健太对着对讲机低吼:"通知技术部,黑进悠人车队的行车记录仪!
"此刻,松本宅邸的书房内,松本一郎剧烈咳嗽着,指节在红木桌面上敲出断续的节奏。
檀香混着药水味在空气中弥漫,老人浑浊的目光扫过跪坐在地毯上的两名心腹:"山口组这次动手,是在试探我们的底线。
更可怕的是..."他突然剧烈喘息,贴身保镖立刻递上雾化器,"家族账本里,上个月银座三家俱乐部的流水少了七千万。
""老爷,会不会是健太少爷赌场那边..."其中一人话音未落,书房门被猛地撞开。
松本健太浑身湿透地冲进来,将证物袋狠狠摔在桌上:"父亲!
这是山口组挑衅的铁证!
"他刻意忽略了证物袋里那张写着"码头仓库密码己泄露"的字条——那是今早匿名塞进他办公室的。
松本一郎的手指抚过袖扣上的樱花,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健太,你去查码头内鬼。
悠人..."他顿了顿,"去处理秋山雪的事,别让无关人员牵扯太深。
"深夜的千代田区公寓,秋山雪蜷缩在沙发角落,电视新闻正在播报白天便利店被砸的新闻。
画面扫过满地狼藉时,她下意识摸向脸颊的纱布。
门铃突兀响起,猫眼外,松本悠人提着医药箱微笑示意。
"消炎药。
"悠人变魔术般掏出药片,指尖擦过她掌心时微微停顿,"别害怕,我会保护你。
"他忽然打开茶几暗格,露出一排监听设备:"从你被绑的那一刻起,这里就被装了窃听器。
"秋山雪猛地后退,撞翻了桌上的茶杯:"你早就知道?
""山本雄二惯用声东击西。
"悠人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溅到衬衫上的茶水,"他抓你,是为了引开我的注意力——好让他的人去码头偷货。
"他突然逼近,雪松香水混着危险气息扑面而来,"秋山小姐,你在便利店打工时,是不是见过不该见的人?
"与此同时,东京地下赌场的VIP室内,山本雄二正将松本健太的照片贴在白板上。
"健太最近频繁接触军火商。
"他用红笔重重圈出几个名字,"松本家的兄弟,要开始窝里斗了。
"身后的手下递来监控截图,画面里,松本健太的情人正在和山口组的会计密会。
雨越下越大,松本健太站在自家别墅的落地窗前,看着电脑里悠人公寓的监控画面。
当镜头扫过秋山雪颤抖的指尖时,他突然砸碎了手中的威士忌酒杯。
玻璃碴混着酒液流淌在波斯地毯上,宛如未干的血迹。
而在城市另一头,松本悠人将一枚追踪器悄悄塞进秋山雪的项链,窗外的闪电照亮他若有所思的侧脸——这场关于权力、背叛与生存的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