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契约落定，入住豪门消毒水的气味混着中央空调的冷气扑面而来，林深站在明德医院VIP病房外，隔着玻璃看着护士为糖糖插上输液管。
女儿苍白的小脸枕在雪白的枕头上，手上缠着的留置针让他喉头发紧。
“沈小姐己经预付了三个月的治疗费用。”
主治医生推了推金丝眼镜，“不过林先生，令爱患的X染色体连锁隐性遗传病极为罕见，我们需要尽快联系国外专家......”手机在裤兜里震动，是沈冰砚发来的定位。
林深摸出皱巴巴的纸协议，五百万的数字刺得他眼眶发热。
想起昨夜暴雨中沈冰砚递来的黑卡，卡面冰凉的触感仿佛还留在指尖。
顶层公寓的智能门锁发出“滴”的一声，林深拖着行李箱踏入玄关。
水晶吊灯将大理石地面照得纤尘不染，空气里飘浮着雪松香薰，却掩盖不住他运动鞋上未干的泥渍。
“换鞋。”
清冷的声音从二楼传来。
沈冰砚穿着真丝睡袍倚着栏杆，湿发随意挽起，露出优美的脖颈线条。
她单手转动着红酒杯，目光扫过林深褪色的牛仔裤，“从今天起，这里的拖鞋只能穿白色。”
林深弯腰换鞋时，瞥见鞋柜里整整齐齐的定制皮鞋，最便宜的那双标价都够他跑半年外卖。
走进客厅，巨大的落地窗映出他局促的身影，而沈冰砚己经在真皮沙发上翻开文件：“早餐七点整，我的咖啡要现磨蓝山，糖糖的粥必须用砂锅慢炖......”“沈小姐。”
林深打断她，声音平静，“我需要工作时间送糖糖去复健。”
钢笔尖在文件上停顿片刻，沈冰砚抬眼时目光像冰锥：“你只是个工具，别试图谈条件。”
但看到男人攥紧行李箱拉杆的指节，她突然想起昨夜雨中他护住女儿的模样，“周末可以，前提是不耽误我的日程。”
厨房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
林深冲进去时，保姆王姨正对着满地狼藉手足无措：“这是沈小姐从意大利空运的骨瓷......”“我来吧。”
林深蹲下身收拾碎片，余光瞥见冰箱里贴着的便签——“沈总早餐：无糖酸奶+水煮蛋”。
他动作顿了顿，将王姨递来的创可贴塞进裤兜，系上围裙开始熬粥。
傍晚，沈冰砚结束会议回到家，被玄关处飘来的香气勾住脚步。
餐桌上摆着三菜一汤，林深正用儿童餐具给糖糖喂南瓜粥。
小女孩笑得眉眼弯弯，粥渍沾在脸颊上，林深小心翼翼用勺子刮下，自己先尝了尝温度才喂进她嘴里。
“沈姐姐！”
糖糖突然朝门口挥手，沈冰砚下意识后退半步，却见小女孩蹦蹦跳跳跑过来，“爸爸做的糖醋排骨超好吃！”
温热的小手拉住她的指尖，沈冰砚触电般僵在原地。
上一次有人这样碰她，还是二十年前母亲牵着她去海边。
“沈总，你的。”
林深递来一个餐盘，糖醋排骨码得整整齐齐，连酱汁都没溅到盘边。
沈冰砚盯着他围裙上的小熊图案，鬼使神差地坐下。
第一口入口，酸甜的味道在舌尖炸开，竟和记忆里母亲做的一模一样。
“明天陪我出席晚宴。”
沈冰砚放下筷子，声音恢复冷硬，“别给我丢人。”
转身时，她没看见林深擦拭餐盘的手顿了顿，没看见糖糖偷偷朝爸爸比的加油手势，更没发现自己夹起第二块排骨时，唇角不自然的弧度。
深夜，林深轻手轻脚走进糖糖的儿童房。
月光透过纱帘洒在公主床上，女儿熟睡的小脸让他心头一暖。
整理书包时，一张画掉出来——歪歪扭扭的三个人，中间那个扎着领带的小人举着听诊器，旁边写着“爸爸医生”。
手机在床头柜震动，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林先生，沈氏集团的防火墙很有意思。”
林深望着窗外璀璨的夜景，将手机倒扣在桌面。
他摸到口袋里的创可贴，想起白天沈冰砚欲言又止的眼神，突然觉得这场交易，或许不只是五百万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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