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像无形的手,紧紧扼住我的咽喉。
心电监护仪规律的 "嘀嗒" 声,在空旷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刺耳。
我躺在病床上,看着萧逸轩伏在床沿,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泪水大颗大颗地砸在床单上,洇出深色的印记。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阿悦,对不起,我错了......"我想伸手触碰他的发顶,像过去无数次那样安慰他别难过,可四肢仿佛被灌了铅,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三天前的场景 —— 他的朋友们在别墅泳池边调笑,问他何时把我这个 "嫂子" 扶正。
他勾着香槟杯的手指骤然收紧,嘴角扯出一抹讥诮的笑:"不过是哥哥留下的累赘,你们别想得太多。
"那些话像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刺进心脏。
表面上我不动声色地继续切水果,指甲却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舌尖蔓延。
原来所有的温柔都是假象,在他心里,我始终是个见不得光的存在。
从孤儿院到渔村,从萧逸尘到萧逸轩,我以为自己终于抓住了幸福,却不过是从一个牢笼掉进另一个牢笼。
意识渐渐模糊,眼前的景象开始重叠。
我看见十二岁的自己在孤儿院的走廊奔跑,裙摆被铁门勾破;看见二十岁的自己在渔村小学的黑板上画贝壳,萧逸尘站在门口微笑着鼓掌;看见昨夜在萧家老宅,我收拾行李时碰倒了他送的贝壳摆件,碎片在月光下像极了我的心。
再次睁开眼,我漂浮在天花板下,望着病房里的场景。
萧逸轩正在用棉签蘸水湿润我的嘴唇,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易碎的珍宝。
可我知道,这温柔比毒药更致命。
当护士进来换吊瓶时,他迅速戴上墨镜遮住红肿的眼睛,转身时西装袖口拂过床头柜上的贝壳风铃 —— 那是我在渔村捡的虎斑贝串成的,他曾说丑得像垃圾。
七天后,我站在自己的墓碑前,看着萧逸轩抱着鲜花跪倒在地。
黑色西装沾满泥土,向来梳得整齐的头发乱糟糟的,像个被遗弃的孩子。
"阿悦,你知道吗?
第一次在老宅看见你,你蹲在落地窗前画贝壳,阳光把你的影子拉得很长,我突然就想起哥哥说过的话: 阿悦是个需要被保护的
最新评论